真漂亮。
尹延君看着看着,唇畔浮起柔和笑意。
胡姑姑适时笑盈盈开口,“三公子真懂事,不吵不闹的乖乖睡着,这是怕吵醒夫人呢。”
尹延君面上笑痕越发明朗,他轻轻伸出手接过尹老夫人怀里的小小襁褓,稳稳抱在怀里,而后话语温缓说道。
“很晚了,既然邀邀母子平安,母亲也回萱室歇息吧,明日再来看孩子便是。”
尹老夫人眼睛还落在小孙子身上,听言无意识的点了点头,而后抬眼看向尹延君,放轻声询问。
“孩子睡在哪儿?先前可都准备好了?”
“他太小,先安置在我们耳房里,乳母一会儿也过来守着。”
尹老夫人便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扶着胡姑姑的手站起身,正要抬脚离开。
却在此时,堂屋帘子自外掀开,齐麟和黑衣佩刀的侍卫先后跨进来。
“宗主!宗主您快去安宁斋!救救五爷~!”
侍卫正是尹延昳身边的伍崖。
伍崖眉眼粗犷,此时脸白眼红,显然满脸的惊骇急切。
尹老夫人和胡姑姑齐齐愣住。
尹延君神色兀然冷肃,“慢慢说,什么事?”
从里屋出来的锦俏,慌忙上前自他怀里接过襁褓,抱着小公子退开两步。
“阿昳,阿昳怎么了?!”尹老夫人也在瞬间变色,紧紧盯着伍崖追问。
伍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眶红的差点要落泪,握着佩刀的手紧的青筋凸起,还直哆嗦。
“五爷,五爷去薛氏房里,陪她用了夜宵,就歇下了...,谁知他如何中了毒,他和薛氏都中了毒!宗主!您快...”
不等他说完,尹延君已经一道风似的卷了出去。
院子里,还传来他怒极呵斥的语声。
“齐麟!快让延修去安宁斋,再让延疏去褚苍阁取药!快去!!”
“是!宗主!”
尹老夫人眼儿一翻,胡姑姑白着脸正惊愕,没能扶住人,两人齐齐跌坐在地上。
胡姑姑声调都拐了弯儿,“老夫人~!!”
屋里头,陶邀被这一声惊醒。
她拨开床帏,听见外室里乱糟糟的,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还有孩子震天响的哭声。
陶邀心都提了起来,“怎么回事?出什么事?!”
谷雨慌慌张张跑出去看。
不一会儿,却是锦俏先抱着哭闹的小襁褓快步走进门,先前给小公子招来的乳母就紧随在她身后。
两人一进屋,乳母就连忙自锦俏怀里接过小襁褓,抱到矮榻上去坐下,解开衣襟喂奶,想安抚住哭闹不休的小公子。
满秋快步迎上前,“出什么事了?小公子为何闹腾...”
锦俏语速飞快打断她,“快出去帮忙,老夫人晕倒了,赶紧去请二先生!”
满秋愣了愣,看她神情肃穆焦灼,也不敢耽搁,连忙跑了出去。
锦俏两步走到床榻前,扶陶邀躺下,三言两语简单解释:
“奶奶安心,小公子没事,只是老夫人晕倒,胡姑姑喊了一声,惊醒了小公子。”
陶邀舒了口气,又压低声问她。
“出什么事了?老夫人为何突然晕倒?”
锦俏皱着眉,满眼复杂,“安宁斋的伍崖过来,说五爷跟薛氏中了毒,喊宗主赶快去救命!”
陶邀倒吸口气,“中毒?五弟和薛氏...”
她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锦俏也是,脸上尽是忧色和不安,说话的声音轻的像是梦呓,怕被人听见。
“说是五爷回了院子,去看薛氏,在她房里用了夜宵,就熄灯歇下了。”
“看伍崖的样子,奴婢推测,不会是因为夫人临盆,消息传到安宁斋,下人去薛氏房里找五爷才发现的?”
陶邀手脚冰凉。
若是见血封喉的毒,或是毒发后时间已久...
“恐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