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霜和王宗子在几日后辞行,王四姑娘王琤琤却留了下来。
王琤琤是个热烈跳脱的性子,府里因为她跟尹延疏二人,也时不时闹出些热闹事。
加之主院两个孩子开始跑跳自如,时不时闹得人头疼无奈。
整个清丽府,渐渐生气盎然。
三年后。
尹二先生和箫先生又一次云游归来,依然没能找到令箫先生满意的徒弟。
于是,因着给熠儿和婉婉开蒙,二人暂时在清丽府停留下来。
随着两个孩子渐渐长大,尹二先生的院子里,又多了越哥儿和延哥儿的两个席位。
没过多久,箫先生惊喜地发现,老三尹卓延根骨极佳,乃是练武奇才!
他找到尹延君,软磨硬泡地一定要收延哥儿为徒,为此,顺带将四个小家伙一起收了。
陶邀得知这件事时,正忙着给尹延疏筹备下聘礼单。
她欣慰的笑了笑,又抬眼问尹延君。
“四弟自盛京城回来了吗?”
尹延君坐在她身边,手里替她摇着团扇,“约莫就这两日吧。”
“那正巧,后日三弟到故渊府去下聘,他能随着一路,总不好显得我们清丽府人丁凋零似的。”
尹延修这几年,依然潜心钻研毒经。
倒是偶尔跑一趟盛京城,只为寻那明珠郡主取一些生血用,没人能看得懂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个打算。
尹延修像是天生缺根情丝。
而明珠郡主,也一生未嫁,自然,这是后话了。
半个月后,尹延疏和王琤琤的婚期,定在来年春末。
翌年三月初八,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时,清丽府喜宴大办,四方宾客云集。
喜堂里,一对新人正在行喜礼叩拜。
正此时,衣着体面的大丫鬟匆匆忙忙自侧偏门进来,直奔高堂的位子。
她伏在陶邀耳边,压的极低的语声难掩焦灼不安。
“夫人,大姑娘将故渊府表公子的耳朵打出血了...”
陶邀眼皮子一跳,余光飞快瞥了眼下座的王宗子和尹明霜,眉心微不可查地拧了拧,侧脸盯着锦俏。
锦俏抿抿唇,低下头。
尹延君已经察觉什么,他伸手过来轻轻握住陶邀手背,安抚的拍了拍。
陶邀缓缓提了口气,强忍住没发作。
直等到新人三拜高堂后,新郎官送新娘子回房,她强忍住额角青筋抽出,扯出抹牵强笑脸来。
“宗主。”
尹延君条件反射似的后颈发麻。
陶邀轻言漫语,一字一句叮嘱。
“您快去看看,您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有趣的事。
婉婉又闯祸了?!
尹延君眉梢飞快的跳了两下。
陶邀缓缓站起身,端庄得体的礼了礼衣袖,话从牙关里咬出来。
“今日满园贵客,我实在分身乏术,这件事,就交给宗主去处理了。”
她不能去。
她怕她忍不住,会取家法,狠狠抽那祖宗一通!
尹延君,“......”
片刻都没敢耽搁,便起身带着齐麟,匆匆去了后院。
陶邀瞥了眼健步如飞地背影,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儿,不动声色地招待诸位宾客,去宴厅入席。
而尹延君这边,绕到后院时,步下越走越快,远远便听到此起彼伏的争执声。
“都说了点到为止,你总这么没轻没重!看看把武哥伤成什么样?流这么多血...”
“无妨,一会儿就止住了,比武有个闪失,是常事,不怪婉婉。”
“哼!明明是他技不如人,谁知道他反应那么慢...”
“你还说!你看母亲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就完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尹卓熠你是不是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