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一隐，三隐一危，三危一杀，三杀一死！

“八十一步！”

萧无后的迷踪剑舞只需迈出八十一步，便可招来一次命定之死！

叶墨跪在地上，月灵五戒的满月光环在片刻的黯淡之后，又重新亮起。

“还好，命定之死在生效一次后就消散了……”

现在，叶墨面临抉择。

毫无疑问，他能起身再战。

但，他应该站起来吗？

就算濒死能够抵消命定之死，就算濒死的冷却来得及抵挡下一次命定之死。

可下一次变化该怎么应对？

“她的剑法层层递进，一层胜过一层，命定之死已经逼出我的濒死底牌，如果有下一层变化，威力必定远胜命定之死！”

“如果站起来继续，我大概率会在下一层变化中面临比命定之死更加险恶的危机……”

“明知不可战胜，明知九死一生，我……还应该站起来吗？”

忽而，一道不屈黑影在脑海中闪过。

生而平凡，尚有搏命之志。

不凡之人，焉能甘居人后？

叶墨内心不再动摇，低声道：“阿月，助我！”

“如你所愿。”

天使之剑，解除濒死桎梏！

叶墨，起身了！

“你竟然没死。”萧无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讶异。

“我怎么甘心就这么死去？”叶墨双眼通红，痛苦并兴奋着。

“如果不能亲眼得见你剑法中的每一层变化，我怎能瞑目？”

“来！继续你用你的剑法来惊艳我！”

萧无后闻言，笑骂道：“你好生无礼，竟想用我的剑法取悦你。”

没等叶墨解释，她继续道：“你的确够格。”

“不过，你恐怕要失望了。”

萧无后开始下一轮三步一隐，并解释道：“迷踪剑舞的下一层变化，是你用眼睛看不到的。”

“去听吧。”

“不要用耳朵，要用你的心。”

“用你对剑道的渴求之心，去聆听这天地。”

“我会在前方，为你接引。”

叶墨心头一凛，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握剑的手，压下所有杂念，重新感受迷踪剑舞。

因为领略过三杀一死，前面的两层变化反倒变得毫无威胁。

第三层的三危一杀倒是让叶墨受益良多。

直至第二轮三杀一死再度降临，叶墨的濒死技能已经结束五分钟冷却。

【叮！命定之死降临！你已经死亡，触发濒死！】

“阿月！”

天使之剑再度生效，叶墨起身，锁定目标，主动进攻！

“你的曲调变了……有意思。”萧无后正面迎战。

三步一隐。

“阿月！再来！”

叶墨咬牙，挑战双重天使之剑。

随着第二剂天使之剑注入，心跳力度骤然猛增，五感前所未有的清晰。

自迎战萧无后以来，叶墨首度单手持剑。

“这雨……好慢……”

雨落成线，进入叶墨的视野，却成了缓慢变化的珠帘。

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笼罩心头。

一定要做些什么来发泄这股压抑！

叶墨右手握剑柄，左手握剑锋。

“我的剑，出鞘了……”

双手缓缓分开，一寸出鞘一寸红。

他透过血色剑锋，看到了自己，却感到无比陌生。

“你是谁？”

一瞬恍惚，透过同样的血色，看到了剑锋中的自己，以及自己身后浮现的妙影！

回身横斩，血染女帝。

“呸呸！”

“你弄我嘴里了！”

萧无后当然没有受伤，只是被叶墨剑上甩出的鲜血糊了一脸。

此时的叶墨根本听不到心跳之外的声音，看不到血红之外的颜色，闻不到血腥之外的气息，感应不到剑之外的存在，更尝不到痛苦之外的味道。

而这些，几乎都能在一个人身上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