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为父原本是属意你成为家族的继承人，但现在，情况有变。”

“你追随的夜魔拥有最强半步的实力，圣光神女对夜魔的宠爱有目共睹，圣光城未来的主人，必定是潘德拉贡家族与夜魔这两者之一，如果由你成为家族领袖，我们与夜魔将成为对立的竞争关系，但如果由你那不成气候的兄长继承家族，那你就可以留在夜魔身边。”

“比起成为家族的领袖，你要做的是尽一切手段，成为夜魔身边重要的人，我会嘱咐阿瑟托斯，让他与夜魔交好，如此一来，在未来的九城格局中，家族将拥有一位强大的盟友，而非敌人。”

“你，明白为父的苦心吗？”

阿雅离开了家族，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可以接受失去王者之剑，也能接受失去成为家族领袖的机会。

但现在的情况是：她无法回到家族，而如果留在夜魔身边，是否要遵从父亲的指示？

是为了家族的未来而追随夜魔，还是遵从自己内心的信念去追随夜魔？

如果选择前者，那她就是家族安插在夜魔身边的间谍。

如果选择后者，那就意味着舍弃了家族。

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君主与从者的关系是绝对的。

其实，无论阿雅如何抉择，夜魔都已经是她的君主。

在这份关系的影响下，夜魔可以实时感应到所有从者的每一个念头。

包括忠诚、叛逆、不满以及一切的喜怒哀乐。

夜魔的御下之术是真诚。

倒不是说他的本性有多真诚，是他只放心接受能够被真诚打动的忠诚。

所以，夜魔来到阿雅面前，向其说明了自己的计谋。

“如果我猜得没错，巨星回收王者之剑，并交给了阿瑟托斯。”

阿雅一愣，正要点头，夜魔继续说道：“这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内。”

“你对我的忠诚，会在成为家族领袖后，彻底回归家族。”

“无论你心中怎么想、嘴上怎么说，当你在那个位置的时候，你身边的人自然会推着你走上我所语言的那条道路。”

“我想要保有你的忠诚，那你就绝不能成为潘德拉贡的家族领袖。”

“所以，我协助你取得了王者之剑。”

“我推断巨星不会让你成为家族领袖，有两个原因。”

“其中一个原因，是对立问题，如果你成为家族领袖，你代表的就是家族，我必然不会完全信任你，你是潘德拉贡家族和我之间的唯一关联，一旦断了这层联系，我与潘德拉贡在未来有可能成为敌对。”

“另外一个原因，在我协助你取得王者之剑的同时，你的家族将不再完全信任你，他们要考虑你对我的忠诚是否超过了对家族的忠诚，如果家族由你来领导，是否会被我间接掌控。”

阿雅一脸错愕地望着夜魔，喃喃道：“所以说，从夜魔大人协助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逼迫家族在我和兄长之间做出了唯一的选择……”

夜魔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但这个结果只是大概率的事件，如果你的家族足够信任你，并且推算出我的计谋，也许会选择让你成为领袖，毕竟，你比阿瑟托斯，更适合成为领袖。”

夜魔感应到阿雅的内心多了一分被掌控的不安，以及得知真相的释然，却唯独没有愤怒。

夜魔对此十分满意，趁热打铁道：“潘德拉贡家族失去你是一大损失，但我希望你能理解，就像一名求玉之人看到一块千载难逢的美玉，心中所想是如何得到那块玉。”

夜魔就差明说：如果我有错，也只是犯了一个所有求玉之人都会犯的错。

感应到阿雅的心境已经平复下来，夜魔给出致命一击：“你的忠诚如美玉，如若得之，我可以承诺：永不对潘德拉贡家族出手。”

三秒钟后，夜魔知道：这事，成了！

阿雅单膝跪地，低着头，朗声道：“我，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以骑士精神起誓：永世追随夜魔大人的步伐，吾之躯即为吾主之剑，即为吾主之盾，即为吾主之甲胄，即为吾主之御驾，即为——吾主之从者！”

夜瞳之下的嘴角上扬，夜魔伸手按在阿雅头顶的呆毛上，回应道：“我会让你的精神至死无暇。”

这句话让阿雅最后的一丝顾虑也消失了。

一旦献上绝对的忠诚，便意味着夜魔今后的指派，无论是否符合阿雅的意愿，哪怕违背了骑士精神，她都要执行。

而夜魔刚刚的表态，是对阿雅所重视的骑士精神的尊重，所表达的意思是：如果对夜魔今后的命令不满，至少还有以死拒绝的权利。

感受着阿雅心灵散发出的那股忠诚的光芒，那是红狮子给不了的温暖。

红狮子的绝对忠诚，类似于冷冰冰的代码，哪怕红狮子保有自己的想法，也绝对不会干涉、质疑夜魔的命令。

而阿雅的忠诚，是主观情感上的拥趸，她会带着热情和信念去执行命令，甚至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完善夜魔的计划。

这种有温度的忠诚，试问又有谁能不心动？

当天，阿雅成为了圣光城天龙军的首领。

天龙军本来就是以夜魔点化的天空坐骑为核心，说白了就是圣光神女为第四席位建立的新势力，夜魔自然有任命权。

至此，夜魔在圣光城的事务大致结束，只剩下还在谋划的月夜之争……

……

托日山。

经过一夜的战斗，进攻方损失惨重。

作为核心主力的隐藏职业者，在经过六个小时的战术商讨后，再一次齐聚托日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