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乙说着抿了口茶,瞧着夏莲琴紧皱的眉头复又笑道:“母亲,这可是以下犯上。在我朝此等重罪,活该拖出去打死喂狗的,儿媳如今只是浅浅打了她几板子,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夏莲琴被她话一噎,顿时脸上青白交加,看向那婆子的脸色也是不善。
“那现在板子也打了,不知儿媳想要如何处置这个丫头呢?依我看来打死了算了。”
一旁的云烟闻言一脸惊恐的抬头,她缓缓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在看到沐乙低眉顺眼的模样顿时又不想说了。
她怕连累沐乙。
“母亲说笑了,前几日三哥来京送了儿媳几盅血燕,儿媳自来身子不好尤为珍惜,也就父亲和母亲那里送了一些。这血燕我也不是第一次吃了,自打三日前送来的血燕便是不同,秋菊将昨日送的血燕拿过来。”
夏莲琴幽幽的目光扫过,躺在长凳上的陈嬷嬷一颤。
秋菊很快拿了过来,沐乙笑道:“昨日瞧着燕窝着实奇怪便没有动,母亲也是金尊玉贵之人,想必好与不好一眼便可分辨。”
夏莲琴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当即脸色便黑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陈嬷嬷刚想说话便沐乙打断了去,“因为陈嬷嬷想要捞油水,所以以次充好想骗骗我这个糊涂鬼。”
沐乙一边说一边理了理发髻,其中的雍容华贵竟是刻进了骨子里。
夏莲琴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不同,“这两件事有何关联?”
“云烟是儿媳派去的,谁知反被倒打一耙。有些东西进了谁的嘴儿媳不予计较,但是有些东西不应该进的,儿媳也是断断不能忍的。陈嬷嬷有句话说的话,侯府威严,这般威严的地方怎可好让别人说三道四,说我们侯府没规矩,教养的下人偷拿主子吃食。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侯府苛待了他们,这才使得他们不顾后果,这府中是母亲当家,偌大的侯府自是辛苦,儿媳感念万分,是断断不允那些奸诈刁奴毁了母亲名声。”
夏莲琴闻言张了张嘴,沐乙又道:“再则,儿媳斥责的话都未出口,这婆子便开始念叨这侯府是她待了几十年的地方,说什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沐乙捻着手绢擦了擦眼角,“母亲,这婆子说的话乍一听没什么,可是我们也是付了工钱给了吃食穿衣的,还给了她容身之所,要是人人皆是如此,这倒是要我们侯府反过来感念他们大恩大德?”
“放肆!”
夏莲琴气急,当即便指着那陈嬷嬷厉声道:“给我打!狠狠的打!此等刁奴简直污了我侯府名声!”
陈嬷嬷一听直接晕了过去,但沐乙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母亲,陈嬷嬷虽说只是一人可这府中不免还有诸多个陈嬷嬷这样的人,若是长此以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夏莲琴默了一瞬,随即对着身侧的孔嬷嬷道:“你去调查一下这陈老婆子贪了多少,我儿媳的燕窝也是她能贪的?”
沐乙闻言觉得好笑,“燕窝是小,侯府事大,若是侯府安定就是要儿媳全部身家儿媳也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