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一愣,“大嫂何意?”
沐乙理了理发髻,明艳大气的脸上依旧是端庄的笑意:“看着三叔宛如看着自己,一时有感而发罢了,就多说了几句,还望三叔不要见怪。明日我且要去三哥府邸,只是驾马的小厮却是偶感风寒,这可怎么是好?”
说完也不等洛行回答,沐乙转身便走了,独留洛行一人留在原地发呆。
拿了披风赶来的秋菊见她耳边沾染上雾气的碎发有些气恼,“紫玉也是,大清早的雾气重,也不带件披风给殿下挡挡!”
“这有什么?一些雾气而已,你家殿下我身子康健,纵使漫天大雪一时间也是死不了的。”
“殿下你又打趣奴婢。”
“好了,这不是不想让你为不相干的人置气吗?”
秋菊听到这里神色淡了下来,恶狠狠道:“我们自幼在宫里便跟在殿下身侧,未曾想不过出宫区区一年多她便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她语气里多是愤愤不平,沐乙没有阻拦她,毕竟宫里长大的宫人多是被条条框框束缚的久了,难得有这般活气。
“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你记得的是宫中相互扶持的情分,可是她想的是不愿意跟着我在这么磋磨下去。人有欲望,想爬的更高并没有什么错。”
“殿下?”
“放心,她可以选择爬的更高也可以选择另跟新主,可是断不应该踩在我头上爬上去。”
秋菊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她就怕她家殿下心软,让紫玉给害了去!
主仆二人又说了会儿子话,正讨论着要不要摘些花朵回去云烟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不好了夫人!世子昨夜在青华馆喝花酒一夜未归,回来时恰巧被侯爷堵着了,大夫人正叫你去看看呢!”
沐乙轻柔的放下手中的牡丹,转头看着秋菊笑道:“这是又拿我做挡箭牌了!”
秋菊脸色也是不好,看着云烟便冷声道:“这些腌臜事别污了我家殿下耳朵!管她叫谁去!”
原主虽说不受先帝宠爱也不得婆家喜欢,可是好歹是位公主,当今天子又是一贯的喜欢表演兄友弟恭对她面子上也算过得去。
所以即便她未掌府中管家之权,但夏莲琴也是不会为难她的,任由自生自灭罢了,只是每次遇到洛明安的混账事时免不得将她拉出来替儿子挡一挡,秋菊自是不喜,毕竟传出去说的是她御夫不严,堂堂公主连丈夫都留不住。
云烟也不知道这茬,当下吓得脸都白了,看着格外可怜。
“这样啊……那、那奴婢回去回话,就是没找到夫人?”
沐乙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侯府虽大但除去前庭、二房院子左右不过半个时辰功夫转一圈的,走吧!且去瞧瞧我这不争气的丈夫心软的婆婆。”
沐乙到时洛中云正气得挥鞭打人,只是每每那高高扬起的长鞭总会因为夏莲琴的阻挡落在一旁,三人便这样僵持着,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反正她瞧着洛中云累得不轻。
一旁的站着看戏的二房娘子,正假惺惺的劝着话,至于被叫来一块儿听训的洛行则是一脸麻木的站在一旁出着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等会儿免不了挨上两鞭子罢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父亲这般气恼?相公不会又是彻夜喝花酒没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