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纸密封的信厚厚一沓,已礼措不及防的打开被里面的粉末撒了满脸,但他并未在意,而是看完朱正杰的信后将其丢进火炉烧了个干净。
三日后已礼启程回封地,送他的人还是沐乙。
许是终于拔出了一枚刺的缘故,他看着心情好了不少,只是脸色隐隐发灰。
“到底是生养自己的地方还是有些感情的,今日一走不知何时还能回来。”
“三皇兄想的话相信不久后就行。”
除去了朱、周两家朝廷本就动荡,处置的人占了三分之一,如今科考选拔的人不足填补这些空缺,还得等到明年,这也是为什么沐乙大费周章不直接取了已礼性命的原因。
他暗中发展的势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她找不痛快,倒不如直接擒贼擒王,断了他们的念想,还能将就用上一用。
“那就多谢皇妹吉言了。”
已礼踏马而去,意气风发的样子像极了当初离京时的那般,只是这一次他终究到不了封地了。
那药粉是太医院苦心钻研出来的,无色无味不说前期也看不出来什么,直到半月后毒发,听人说已礼死的时候并不痛苦,只是脑袋一撇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就没了生息。
比起轩然和原主的痛苦她始终觉得还是对他过于宽容,轩然很快下令彻查已礼死亡一事,走个过场的事大家都明白,心照不宣的配合着上面那位演戏。
时至中秋已礼的事才总算清理了个干净,朝廷也恢复了之前的太平,只是胡天却突然递了辞呈。
那封辞呈终究是辗转到了沐乙手上,他写的一手好字笔走龙蛇行间雨润气势恢宏。
他来时穿着一袭月牙白长衫,明明是八月中旬他却裹在厚厚的披风里,整个人瞧着几位虚弱,瘦的有些不成人样。
“你……”
沐乙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何时成了此等模样。
他倒是看得开,只打趣了句:“是不是吓到公主了?”
“你怎么了?几月不见你怎么……”
“小病而已,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他望向她的目光算不得清白,但此刻竟莫名有些疏离,一股酸涩从沐乙喉咙中荡开,她突然惊觉起胡天的种种不对劲。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看大夫?”
胡天轻声咳了几下,“看了,大夫说我忧思过度。也是奇怪,我有什么好忧思的……”
说着他从过来将沐乙手中的辞呈拿了过去,身上带着一些浅淡的药草味儿。
“这东西也是挺难得写的,我先拿回去了,赶明儿交上去你就别收了,也帮我劝劝陛下。”
说着他又目光晦涩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带着几分落寞走了。
一旁的小青见状忍不住开口:“胡大人是不是为情所困啊?”
沐乙没回答她,原主对胡天并未心生爱意,这不是她可以私自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