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儿正好,那看着晃人的太阳没什么热度,天翻鱼肚白时细碎的光刚好打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上,绿意葱葱的看着很是喜人。
只不过那下方出来的人可就不太讨人喜欢了。
沈夫人见到他时实在气得牙痒痒,但又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重话说不得,说轻了又没作用,实在是叫人着急的头疼。
沈青豪昨晚回来的晚,陪着何雅诗去码头看人卸货和听书去了,晚间又去了酒肆打了壶女儿红,醉意朦胧间二人情不自禁的又做了不该做的事。
等他酒意渐退回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就连陪着看门的大黄都睡了一觉了。
因着这件事他属实没休息好,别说沈夫人的脸色了,他就是地上有个坑可能都看不清。
沈夫人见他端起碗就开始吃,一时间被气得岔了气,满眼恨铁不成钢。
沈青豪实在是觉得不得劲儿,抬头看了她一眼才惊觉她满脸怒容。
“你这是怎么了?有人惹你生气了?”
他问这话时小心翼翼的夹了块儿罗布干,余光则是一瞬不瞬的打量着沈夫人。
沈夫人闻言冷嗤了一声,颇为阴阳怪气道:“你倒是变聪明了,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我生气了呢?”
沈青豪喝粥的动作一顿,英气的眉毛微微蹙着,看着有些不爽快。
“怎么说个话这么不中听了?又是我惹你生气了?我又没做什么。”
“你还没做什么?昨天晚上你跑哪儿去了?”
沈青豪就怕她问这事,但祷告一向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一时间他闭了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沈夫人见状气不打一出来,指着他鼻子就骂:“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你就不能做点儿人事吗?你偏生要去找那个贱蹄子才活得了?你知不知道外头的人是怎么说你的?”
沈青豪闻言也是一惊,“外头的人?怎么又是外头的人了呢?他们怎么知道的?”
“看着你还觉得你做事万分周全是吧?你难道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你肚子里那点儿花花肠子你真以为别人不知道?”
沈青豪急得不行,哪里还有空听她的长篇大论,只问:“母亲,你只需要跟我说外面的人是怎么知道的就成,是不是苏涟漪做的?”
沈夫人气得闭了闭眼,“苏涟漪这几天院子都没出过!她那丫鬟也就前几天去茶楼买了几包点心回来,其余的时候就是接颖柔下学!她哪里有空去编排你的事?”
“没空不代表没做啊,万一她就是叫那丫鬟……”
“行了!你有空揣测别人,怎么不从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被人说忘恩负义的是你,现在在外养女人的也是你,我沈家的脸面都要被你给丢进了!”
沈青豪焉头巴脑的从沈夫人院子里走了出来,想想心中还是觉得有问题,便怒气冲冲的去了沐乙的院子。
沐乙刚送颖柔回来便看到了在院子中来回踱步的沈青豪,心中明了他为何事而来,想也不想便准备进屋。
沈青豪见状连忙将她拉住,“苏涟漪你跑什么?当真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现在知道没脸了?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