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贺家,媒婆下车,伸伸腰骨,看来这一路坐车也很是吃力,新郎样子一般,不算很好看,跟自家二姊相貌差了好些,不过看样子读过些书。
进了门,先给来人送上鸡子茶,垫垫肚子,媒婆递交了婚书,等贺家大兄和贺族长,贺二叔过目后,签字,一式两份,这一份就留给女方,让贺二姊留着压箱底。
等流程走完,喜宴正式开席,因为是送女方的酒席,大家也就正常吃饭,新郎过来给大家伙敬酒敬茶。
贺宣听完席中大家的八卦,才明白新郎是李家第二子,李乡绅家就这两个儿子,新郎能有三成财产,难怪其貌不扬,贺父也订下了这桩亲事。
吃完午席,下午,等着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别高堂,由贺信送到牛车边上,贺母泼出一盆水,从此,家中小娘就成了别家的儿媳。
等大家散开,贺宣也找大兄告辞。
“今日,谢大人怎么没来?”贺家大兄避开众人问道。
“大兄有所不知,谢大人前几日就出门了。”
贺宣说道,只要明面上给贺世强一个过得去的理由就行了。
“那谢大人有说何时归来?”贺世强追问道。
贺宣表示并不清楚谢大人的具体行程,也不敢多问。
贺大兄努力放下身段,跟贺宣讲解了族里人家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事情,要是谢大人能提携下自己,贺宣肯定也会有好处的。
贺宣表示自己会尽力的,才得以脱身,内心吐槽,想拿自己做垫脚石,还一副为我好的模样,真当我是三岁的娃娃。
离开贺家老宅,正好今日事情不多,去族长家、二叔家拜访了一下,这些都是帮助过自己的人。
不过这几日农忙,大家都忙着干活,贺宣在二叔家逗了会儿侄子,就回村里了。
二叔知道自己在学馆读书,就让贺宣一定要用功,学习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莫要像自己一把年纪,还是功不成名不就。
参加完老宅的婚事后,贺宣后面基本就是每日用功了,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有时间就想想给谢端准备什么礼物感谢他?
下午的时间,贺宣把今日欠下的功课先补上,小竹已经赶着驴车去城里接余婶他们了。
家里可能要买一头骡子,再做个车厢,不然要是像上次一样下大雨,几人就无法回来了。
贺宣本以为做个车厢不难,毕竟谢端的马车做的这么宽大。
余叔却说,“公子,做骡车的话,车厢最多只能坐两三个人,放不下东西。”
贺宣奇怪,为啥谢端的马车还是比较宽阔的,骡车却要这么狭窄。
这时候的车厢都是用木头做成的,要是做板车,车身拉长,还能多放些东西,可是车厢的木头就占了很大的重量,要是上面坐了人还要放好些东西,骡子就拉不动了。
原来是这样,贺宣想说明能不能用轻些的材料做,自己却反驳了这个想法,要是下雨的话,轻些的车厢说不定就被吹走了,还不如板车呢!
“那还是做板车吧,家里准备几套蓑衣,要是再下雨就穿着蓑衣,带上斗笠。”
贺宣无奈,败给了现实条件,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有钱,不然直接买牛,马,就可以坐有车厢的车子了。
寻摸一头合适的骡子这事有些难,正常的牛马,谁家都舍不得卖,就算要卖,也是先说给相邻人家,牛市上,让余叔也去凑凑运气,要是遇到合适的,请懂行的人看看在买。
转眼,贺宣的休沐日到了,估摸着有粮哥应该会在今日回来,家里的羊这些日子都没人放。
于大嫂只敢让它们就在空地这边拴着,在地上吃点草,不敢放开绳子,羊有四只脚,是会跑丢的。
贺宣早上读完书,牵着怀孕那只羊去吃草,慢慢悠悠的就当散步了,天气一日比一日热,贺宣的风寒已经完全好了。
这个时节的农村,村人都在地里种红薯,今年三里村的红薯粉条卖的好,把周围几个村子的红薯都买去了,大家都想多种些,能多卖些银钱。
红薯粉条的作坊在天气暖起来的时候,就停工了,粉条不经过冷冻就会黏连,不能长久保存,把作坊里的红薯都制作成粉,结算完银钱,也就各回各家,准备农忙了。
这两年下来,贺宣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家都有些起色,余叔余婶衣服上的补丁少了一些,于姑母家隔三差五也能吃上肉了,家里两个儿子挖泥炭,五郎在贺宣这边做工,剩下的人继续种地,总算能宽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