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关头,也不知道梁舅母是真被于姑母压制住了,还是另有花招。
小竹答应之后,就在正堂外边做竹编,厨房里烧着热水,只要看一眼就行。
贺宣在房间里又画了剩下的两幅,才停笔,房间里已经点了灯。
“小竹,帮我打点水。”
等着画纸吹干,贺宣跟前面几幅一起收起来,卷好,把笔墨这些清洗后,小竹也抬着水进来了。
家中有客,贺宣两日没有沐浴了,等明日梁家人回去后,自己就可以舒舒服服洗个澡。
现在只能洗脸,洗脚,洗屁屁,换下贴身的裤袜,贺宣上床准备睡觉了。
屋外小竹收拾东西,走路,铺床的动静,贺宣隐隐约约能听到。
等外面的灯熄灭,房间里只剩透过窗户纸的月光了。
闭上眼睛,默默背诵今日的文章,【文公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二月癸亥,日有食之...
小竹起床后,贺宣受生物钟影响也醒了,起床穿衣服。
洗漱的时候,想起今日梁舅舅他们要回去,去厨房让余婶多摊几个玉米饼子,作为干粮。
上一回,贺宣客气的送了不少吃食,给自己招来这么大一麻烦,这次贺宣吸取教训,才不会重蹈覆辙。
家里梁舅舅,梁舅母也起了,来的时候两人带着个背篓,里面啥都没有,本以为能满载而归,没想到快要走的时候,贺宣也没点表示。
早饭是鸡蛋饼子,玉米面饼子,还摊着鸡蛋,葱花,配粥喝,很是香甜,余婶这次就装了三个盘子,每个盘子都有三个,分餐制。
贺宣还有一碗羊奶,吃完早饭,就要准备去县城。
梁舅母还是不死心,现在于姑母不在,大着胆子索要。
“四郎,我们回去的路上要走大半日,家中还有鸡子腊肉,我带些回去,路上吃。”
已经明晃晃的开始不要脸皮了,贺宣没跟这么听不懂话的人深入接触过,耐下脾气。
“家中的鸡子都已经吃完了,不过我让婶子帮忙做了些饼子,梁舅舅和梁舅母带着路上吃。”
“你表兄说亲,家里也没啥好招待的,我看你家里养的鸡不错,正合适招待女方。”
梁舅母一样不成又换一样。
贺宣还是拒绝,“梁舅母,家中的鸡都是铺子要用的,实在没有多余,您还是自己去集市买吧。”
梁舅舅眼看没戏,还是想要留一些情面,万一下次自己来,四郎还是跟以前一样招待自己呢?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说什么了,舅舅舅母难得来外甥家一趟,想吃只鸡,怎么了?”梁舅母根本不理。
贺宣忍无可忍,“贺家的舅家姓杨。”
这话一出,梁舅舅梁舅母安静下来,看着贺宣。
“你竟然都不愿认我们?难怪连称呼都~”
贺宣一直称呼为梁舅舅,而不是舅舅。
梁舅舅一副伤心的模样,可一个四十多岁脸皮黝黑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委屈。
贺宣赶着上学,真没多少心情呵护。
不过该管的时候不管,现在来伤心是不是晚了些。
“梁舅舅梁舅母要是有什么要求,我可以去问问族里,我是不是该认你们。”
贺宣完全不顾着面子情,梁家人其实也奈何不得贺宣,话说到这里,贺宣上学已经有些晚了,无心纠缠认不认的。
“梁舅舅梁舅母,我准备了些饼子,可以带去路上吃,或是让姑母来家里陪你们聊聊天,我学业繁忙,确实招待不周了。”
贺宣让余叔在家看好梁家人,不用贺宣嘱咐,刚才听到全场的家里人,都会想办法送两人离去。
路上,小竹,于五郎还想办法安慰贺宣,不过贺宣并不是原主,对着梁家人也没有感情,只是实在被骚扰的有些烦了。
等这两人离开,天空又是明朗的,微风也是柔和的。
急赶忙赶到了学馆,刚坐下就响起了铃声,贺宣把自己的书拿出来,大声朗读。
只有充实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提高自己生活的圈子,才可以远离这种人。
任由自己跟人家计较,反而耽误了前进的步伐,才是蠢人的行为。
贺宣一边背书,一边劝解自己,完全想开后,觉得自己的心境都升华了。
五经就剩春秋了,按照贺宣的进度,十月份一定能背完,然后把四书五经的资料在整理一遍,巩固巩固,看看周夫子到时候会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