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晃还抱有期待,早上还特意等贺宣几人一起去吃早饭。
贺宣不知道师傅的态度,自然什么都不敢表示,想着下午空闲的时候顺便问问情况,没想到,这一问,就给贺宣带来沉重的负担。
陆九渊觉得徒弟学业还是不够重,竟然有时间关心别人的想法,帮忙打探情况,既然如此,这次旬考肯定很有把握,就考到前三十名吧。
“人家可是话里话外暗示我,说学业比你强,名次比你高,收你当徒弟不如收他,战书都送上门了,你还一点都不着急,这次旬考就定个要求,前三十名不过分吧。”
陆九渊说完,贺宣的脸都皱成苦瓜。
万万没想到,这事还能牵扯上自己的学业,自己之前在书院可是排倒数的,哪怕这几个月学业进步不少,但要在人才济济的白鹿洞书院排前三十,还是有难度的。
贺宣想给自己求个情,可师傅很坚定的拒绝了,表示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看会儿书,还能精进下功课。
无奈之下,把师傅今日写的文章校对后,就回屋埋头看书。
时间很快就到考试这两日,大家从书山卷海中出来,长长叹了口气,无论什么时候,面对考试,总是有些压力的。
贺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进前三十,不过考试的时候,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字字斟酌,韵脚都压上了。
剩下的,就看天命了。
贺宣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休息一晚,见见心上人。
马车已经等在山脚下,贺宣刚上车,就被抱进怀里。
“热...”抱了一会儿,无奈提出抗议,实在是天气热,哪怕车里放了冰块,也剩不下多少凉意了。
马车咕噜噜走着,两人在车里,你来我往的说着闲话。
谢端看着好久不见的小四,总觉得他瘦了,拉过小四的手指,揉揉捏捏,嘴里还应和着。
“我当时就觉得张晃这人没安好心,却没想到这孽果反噬到我身上,师傅竟然让我考进前三十,这几日光是时文就写了六七篇...”
贺宣吐槽着自己的遭遇,看三哥点头,说的更起劲了。
“难怪你看着都瘦了,肯定是太过用功的缘故。”谢端用眼睛细细丈量,不放过一点小小的变化。
“其实也还好,我每日下午做完功课,都是赶着晚饭前去师傅那里,混的小炒菜。”贺宣觉得自己也没有瘦太多,可能正好是发育期。
回到家里,小兰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等着,贺宣吃饱了,还被谢端盛了碗汤,溜缝,肚子胀的都能挺出来。
消化的功夫,跟小竹于五郎把家里的账目情况核对了一遍。
“公子,昨日庄子里来了个妇人,说是想学织毛衣挣钱,可今年我们都还没对外找人。”
因为贺宣特意交代过,杨管事小竹他们把庄子里关于羊毛的做法看得很紧,有些风吹草动的,就跟公子汇报。
“这人的底细问过了吗?”
“说是月华山脚下妇人介绍的,不过杨管事去核实了一遍,去年来过的妇人们说,这人确实去村里打探过,但是大家没有让她来庄子里找活。”
“现在还在庄子里吗?”
“我们出门的时候,她还没来,不过昨日等到傍晚才离开的。”
根据小竹他们的说法,这妇人很有可能就是来打探毛衣的做法,就是跟着她,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幕后主使是哪家?
贺宣交代小竹,这人要注意着点,别让她进庄子,最好能派人跟着她,找到她家是哪儿的,不过还是以自身安全为重,找不到就算了。
处理好家事,贺宣还没消化完,外面天气又热,不愿意外出,就跟三哥玩局游戏。
省的这人时不时动手动脚的,两人约好,谁赢晚上听谁的。
这一局彩头下的好,两人斗智斗勇,足足玩了一个时辰,最后是谢端获得了轻微的优势。
贺宣愿赌服输,只能辛苦下五指姑娘,不过要求不准在身上留下痕迹,上次那些,擦了药,当天晚上才消下去,不然被人发现了,贺宣得找个地缝钻。
在谢端急切的心情下,天黑的特别早,下午天边聚集了乌云,下起了大雨,一阵疾风骤雨过后,天色还是阴沉沉的。
在谢华的催促下,小兰早早准备好了晚饭,贺宣瞪了三哥一眼,别以为自己不知道,晚饭提早是他做的手脚。
吃过饭,贺宣也没磨蹭,该散步散步,该沐浴沐浴,散着半干的头发进了卧室。
谢端早就洗干净等在屋里,外面伺候的下人该打发的也都打发了,就剩下谢华值守。
闻着小四身上清新的味道,谢端先来了个深吻。
一吻过后,贺宣担心蜡烛倒映的影子会暴露,指使着三哥吹熄了蜡烛,去床上继续。
谢端做为赢家,提出各种要求,在贺宣身上实践了上次学习的吻技,一点点亲遍了上半身,不过特意没留下痕迹。
贺宣被亲的浑身燥热,这人又迟迟不肯下一步,气的用牙齿咬住被褥,发泄自己的火气。
外面,闷雷响起,狂风呼呼,却影响不到屋里一室春意。
一早,贺宣是被下人叫醒的,昨晚闹的太晚,起不来。
眼睛肿肿的,洗漱都睁不开,在车里补了个眠精神才好些。
书院里,旬考的成绩下来,但参加书院联赛的人员名单迟迟没有公布,贺宣倒也不是很在意。
反正自己考进前三十了,在二十八,正好卡进线,这个成绩去考个秀才没啥问题了。
贺宣自己很是满意,把这段时间抄好的书籍,还有家里的信都给于五郎带上,让他回去一趟,替自己回家看看,再把妻女接过来。
本来今年准备扩充下生意,毛衣方子偏偏献出去了,干脆就让于五郎回家一趟,陪陪家人。
等他回京估计也要十月份了,那时织毛衣的法子差不多公开了,自己正好开始卖新款。
庄子里,于五郎得到通知,就开始准备回程的东西,小竹有粮他们都有东西要带回去。
幸亏这一年存了些银钱下来,样式新颖的布料,京城有名又实惠的特产,都买了不少,加起来足有一辆车。
让于五郎怎么带回去?
减去些不好久放的,再减去些分量重的,剩下这些于五郎一人想带回去也够呛。
“这样吧,家旺,你送送五郎,用牛车载去,等上了船再回来。”杨管事跟罗家旺说完,转头看向于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