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越好,最好比我们回来那天还多,这些箱笼都装车,明天就让有粮从庄子带车过来。”
贺宣大声说着,等关上门,跟小秋低声嘱咐,不用装太多,实在不行就把空箱子装车,出城就行。
“好的,公子。”小秋看多了公子的天马行空,哪怕奇怪,也不多问,认真去执行了。
第二天上午,家里就开始搬这搬那,一副要把家搬空的架势,中午过后,一串车队往城外走。
椿树胡同守着的人连滚带爬,跑到郡王府汇报。
贺宣的车队牛车驴车都有,自然快不起来,不过也出了城,到了官道上,速度就更慢了。
被其他赶路的人奇怪的看了好几回,说是春游吧,带这么多箱子也不像,赶路吧,也不会这么慢。
“后面有人跟着吗?”贺宣问罗家旺。
车队都走到前头去了,公子问的是谁,罗家旺留心后,发现还真有人在车队后面坠着,不过距离拉的长,人家一人一马,藏得还挺隐蔽。
知道有人跟着,贺宣就放心了,让大家正常前行。
半个时辰不到,后面传来重重的马蹄声,车队被一群人拦住。
贺宣安稳的坐在马车里,帘子却被人大力的掀起,明显带着火气。
不是谢端又是哪个!
两人四目相对,谢端的眼里仿佛能喷火,这人走了两年半,自己晾了他十来天,就敢跑,恨不得把他腿打断。
看着贺宣的眼睛,到底还是没舍得,但也决不能再给他放肆的机会。
一身戾气的上了车,让车队回府。
外头侍卫听了命令,开始往回赶车队。
罗家旺余有粮他们都认识谢端,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车里的指令,不知道该不该动。
贺宣弱弱的声音传出来,“先回去。”
车厢里又是“哼”的一声。
谢端这会儿目不斜视,看都不看贺宣一眼,压着自己的怒火。
相见之时心里千百种情绪涌上来,苦等两年的委屈,被隐瞒的生气,重逢的庆幸,寻而不得的辛酸,不复再见的惶恐,每个夜里的思念,都被贺宣要走的气愤取代。
贺宣没见到人之前吧,还敢亮出爪子试探下,这会儿见到了谢端,老老实实缩在角落里,还用眼角余光瞄两眼。
心想:欸,两年不见,这人真是长得越来越俊朗了。
一会儿又想,三哥应该不会对自己动手吧,这大马路上的,人来人往,要是被打了得多难看啊~
贺宣心里活动丰富的已经把求饶,挨骂一系列都想完了。
谢端也没有动手,反而把车队送回椿树胡同。
然后马车直接往内城走。
罗家旺他们多少知道点内情,也不敢拦着,左右看看,小秋带着两个小厮跟上去。
一路来到郡王府,谢端头也不回的下车。
贺宣跟在后面,老老实实跟着进门。
谢嵩有眼色的把下人都打发走,屋里就剩两人。
气氛凝滞,不说话总不是个事,贺宣有心理准备,酝酿着开口。
“三哥,我错了。”语气期期艾艾的,偷看谢端的反应。
谢端当做没听到,拿起茶杯喝水。
是不是不够诚恳,贺宣组织语句,来段深度检讨。
“我不该一声不吭的离开,还走了这么久,我,我...”
完了,三哥一点表情都没有,贺宣鼓起勇气靠近。
“三哥,我想你了。”
谢端这回有反应了,伸手把贺宣拉住,贺宣还来不及反应。
自己就被摆好姿势,趴在谢端的大腿上。
谢端一抬手,用力的一巴掌就打在贺宣屁股上。
贺宣养尊处优两年,连破皮的伤口都很少,更别说娇贵的臀部突然遭受此等酷刑。
谢端是完全没留力气,重重的打完一下,立马来了第二下。
左右两边都对称了。
贺宣第一下脑子没转过来,第二下了都,疼的一激灵,才用力反抗。
可谢端占了先机,一只手压制住贺宣的挣扎,另一只手继续施展报复。
“放开我,
疼,
别打了。”贺宣感觉屁股好像都不是自己的,被打的只剩下求饶。
“啪啪啪啪。”四下,谢端打完,气顺了。
听着小四喊疼,不争气的有些心疼。
用刚才打的那只手,想帮他揉揉。
结果手一放上去,贺宣以为三哥还要打。
“别,别!”吓得都快哭了。
“还走吗?”
“你打我,你打我~”贺宣这会儿就记得自己被打屁股了,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还走吗?回答的不对,我继续。”说着,手上微微用力。
“不走,不走,走也带你一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犟嘴也要看时机,贺宣捂着屁股,挣扎着起身。
特意往边上走了两步,免得又被家暴。
谢端打完了,气消的差不多,终于可以仔细看下两年未见的心上人。
贺宣嘟着嘴,想揉屁股,却不敢,下半身这会儿还觉得刺刺麻麻的疼,可见谢端用了多大力气。
“你这两年在哪里?”见到人后,这是谢端最想知道的问题,东昌府找遍了,甚至周围的郡县也都派了人去寻,苏杭也去了一回,可一点小四的踪迹都没有。
“去南边了。”贺宣看三哥脸色好些了,想着到底是自己先走的,原谅他这一回,才开始交代自己这两年的行踪。
贺宣离开后,谢端过完年,就在等他回来,直到书院开学。
担心贺宣出了什么意外,才无法回来,又怕自己离开,小四却到了京城,两边错过,就想派人去东昌府找一找。
这事没过几天就露馅了,这头贺宣不见人影,那边家里安排女眷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