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时晏礼唇边漾着淡淡的笑容,说话时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旁边只顾着吃肉串来掩饰自己尴尬的小娇妻。
“很可爱。”
江清捏了捏外孙女的脸蛋:“是啊,小时候就很皮,有一次调皮跑出去玩最后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还是一位小男孩送回来的,然后就一直和我们说要嫁给人家。”
“哎!别说了!”姜晚笙作势捂住外婆的嘴巴,转头对着男人讪讪地笑道:“童言无忌,不可当真。”
“挺好的,六岁就为自己的人身大事规划好了。”时晏礼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地总结:“觉悟很高啊姜姩姩。”
姜晚笙扯了扯嘴角不敢接话,赶紧翻开下一页,跳过这一茬,时晏礼自然也不会和六岁的姜晚笙计较,但架不住他有事没事就爱拿出来提一提。
无非是问她:“没嫁给六岁时候想嫁的人,不后悔吧??不遗憾吧??”
姜晚笙沉默是金。
今晚的烧烤结束后, 时晏礼并没继续留在民宿居住,原因是身份不合适了,但是见面礼已经早就买好了堆在了车尾箱。
既是珠宝又是茶具整套,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江清被这诚意惊得不行,只是任她怎么劝,时晏礼都执意要去外面住,不合规矩,江清便丢了一句话:“下次来之前直接和外婆说,给你做好吃的。”
这一晚,彻底收买了人心。
时晏礼的民宿就在巷子口外面,步行十分钟就到。
冬日凛凛,晚风拂面,正是散步的好时节。
洱海镇有一座明月桥,桥头与桥尾各伫立着两颗桂花树,桂花落了满地,也立于肩头。
姜晚笙的心情愉悦,这是她这段时间最放松的时刻,路上碰到邻居也会大大方方地打一个招呼,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
牵着她手不放的男人身高颀长,面容清冷,气质卓然,笔挺的西装外套外套着一件深灰色的毛呢大衣,姿态从容地望向大家投来好奇的目光。
好像瘦了,姜晚笙心里涌上一丝内疚,她拉着他停下了向前走的步伐:“累不累?”
时晏礼回头便撞进那双含春水的美眸中,他靠在了桥边,伸手楼过妻子的腰:“不累。”
“很开心能陪你回外婆家,走走你成长的路。”
他好像总是这样,能在悄无声息当中把自己安抚好,再来拥抱她。
姜晚笙伸出指尖,轻轻勾勒他的宇眉,语气认真地说道:“抱歉,闹脾气了,我想我做了决定,也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
小姑娘语速不疾不徐,每一字眼都跳在了他的心坎,时晏礼将额头抵在她清瘦的肩膀,嗓音磁性带着淡淡的轻笑:“没关系。”
“我们来日方长。”
我时晏礼等得起。
时晏礼不想将重归于好的氛围弄得太过伤感,执起了落在桥边的桂花,轻轻地插进了她的发梢:“时太太真好看。”
姜晚笙把脸侧的碎发撩至耳后,坦然地望着他:“是吗?”
美人不自知,其一颦一笑皆能令人方寸大乱。
望着望着,时晏礼无声地笑了,微一抬头,唇畔碰到了她的下巴,散漫道:“倒是让我想起了一句话。”
“嗯?”温热的触感勾起了姜晚笙的某种身体反应。
她视线慌张地望了一眼周围,还好已经没有人了。
男人的手掌已经覆在她的后颈,将她压向自己,唇齿间轻啄又重吮,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又低又沉。
他说:“桂花留晚色,夜夜——可——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