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医者不自医。”
长辈语重心长的叮嘱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荡漾至耳畔处,姜晚笙站在原地目睹着那辆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视线,拉开了自己包包的拉链,里面除了笔纸,口红,小镜子,还有几瓶药。
这是她刚刚趁着陈教授在参观心理治疗室时,去让周凛城开的药。
其实她之前就有过研究这个课题的想法,但是她发现,当她直面这个一直不敢直面的话题,她也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中。
所以她选择,暂时逃避。
而这段时间,时晏礼也偶尔出差,她都是靠药入眠的,耳机里的故事,好像也不起作用了。
姜晚笙这颗心像被一块大石头压得死死的,不停地往下沉...
忽而,几声刺耳的喇叭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朝声源处望去,一辆熟悉的车缓缓地朝她站着的方向驶来。
车子停在面前,车窗徐徐摇下,坐在后座的男人冷峻的侧颜展露眼前,他散漫道:“姜小姐,您的先生让我来接您下班了。”
幼稚的把戏!
姜晚笙失笑,但还是配合地说道:“有劳了,小时。”
车门推开,时晏礼伸出手:“无碍,荣幸至极。”
小姑娘坐上车之后,时晏礼才发现她肩膀处被雨水淋湿了,虽然只有一小处地方,但还是担心地问道:“雨伞呢?要不要在车上换一下衣服?”
对于男人的草木皆兵,姜晚笙已经习惯了,她望向他,展颜一笑:“不用!雨伞给老师了。”
“哪有那么脆弱。”
近在咫尺的俏颜,令时晏礼看了个真切,也看到了她苍白的唇色,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姩姩,你是不是不舒服?”
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唇部,姜晚笙条件反射地抬起指尖抵住唇部,强装镇定地说道:“没有啊!可能是我没有化妆吧!”
姜晚笙不敢继续和他对视,怕他看出端倪,索性转身从包里翻出镜子,这不看还好,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面色苍白的女鬼是谁....怪不得时晏礼会看出来...
姜晚笙懊悔地抿唇,应该涂个口红补补唇色的,想到这,她掏出了包里的口红对着镜子,细心地描摹着唇形,涂好后,还上下地抿了抿唇。
终于有了一些气色,姜晚笙把镜子和口红丢进包里,还不忘把包包拉链拉好才转过身来,笑得明眸皓齿地问道:“看看!好看吗!”
失了血色的樱唇在口红的渲染下添了几分艳丽,时晏礼捏了捏她的脸颊,勾唇一笑:“好看。”
“我们姩姩最好看了。”
知道时晏礼是在故意哄她开心,姜晚笙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傲娇道:“是啊,也不看看是谁的太太。”
悄然之间,夜色降临,姜晚笙想到了什么,问道:“时总,你今天不是有应酬吗?怎么结束的那么早!”
“他们结束的早。”时晏礼脸不红心不跳地应道。
姜晚笙不疑有他,倒是驾驶座的相助理憋不住了,道出实情:“老总们都赶下一个场了,时总说下雨了,太太不喜欢下雨天,要回家陪太太。”
“才提前走了。”
被助理拆台的时晏礼有些不好意思,厉声叱道:“开车!”
“抱歉时总!”相助理憋着笑:“心直口快了。”
看着男人傲娇的模样,姜晚笙没忍住地笑出声来:“噗嗤。”
“啧。”时晏礼侧目,语气不善地问道:“笑什么呢?”
姜晚笙极力地控制着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抬起指尖戳了戳男人的嘴角,自顾自地说道:“挺软的啊。”
“怎么?”时晏礼不明所以。
“没。”姜晚笙眨了眨眼,狡黠之意浮于眸中,戏谑道:“就是觉得天塌下来了,还有时总的嘴巴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