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自己妈妈郁郁寡欢的样子,何汐宁站着说话不腰疼:“呦!舅舅不进来啊!”
“啧,皮痒?”时如妍瞪了女儿一眼。
时老太太抚摸着趴在怀里的六百,声音淡淡地说道:“笙笙有事,下次再回来。”
以往时如妍都不会理会,但眼下却是主动问了句:“什么事?”
何汐宁今天才给姜晚笙打过电话,知道一点,她应道:“小舅妈最近在忙课程交接和毕业晚会事吧 ,答辩什么都结束了。”
何汐宁说的没错,但不是在忙这些,而是忙着推掉这些原本的计划。
这件事的影响很大,至少姜晚笙目前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在继续课题研究了,她选择放弃了,尽管陈教授再三挽留,她都选择放弃。
陈教授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去挽留,可姜晚笙已经不想逞强了,她说:“老头儿,我快撑不下去了。”
这通电话沉默了一分钟,陈教授再说话时已经声线不稳,他说:“姩姩,不准想不开。”
电话挂断后,姜晚笙坐在沙发上坐了好久,大厅没有开灯,直到窗外的车灯照进了整个大厅,姜晚笙捏着纸张的指尖才蜷缩了一下...
“怎么不开灯?”时晏礼还以为她不在家,一打开灯发现她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只是看着他,欲言又止。
“不想开。”姜晚笙语气轻飘飘,带着一丝空灵的感觉,让人捉不住:“你坐,我们聊聊。”
时晏礼这才注意到她的大腿上有一张纸,心里隐隐不安:“好。”
姜晚笙深呼吸了一口气似做下了某个决定,她把手里的纸放在了茶几上铺陈开来,时晏礼这才看清楚,薄薄的纸张上写着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我不同意!”时晏礼瞳孔微睁,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大声,又放低了语气:“笙笙,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姜晚笙不敢去看他,只是努力扯了扯嘴角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不要太狼狈,她泪眼汪汪,语气却十分坚定:“时晏礼,我们离婚吧。”
时宴礼诧异,姜晚笙说出离婚二字时的神情竟比她说爱他时更为认真。
这短短的十来天,时晏礼尝试了太多次心如刀割的感觉,可这次最为致命。
时晏礼五指收拢直接将离婚协议揉成了一团废纸用力地手背青筋爆出,他紧皱的眉头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深邃的眼眸泛着幽火,嗓音又哑又沉:“姜晚笙,时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这事,等我死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