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这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都是时晏礼说的那句话。
她明明是签了离婚协议离开了他,可他却仍然在身后护着她,只当她是去进修学习了...
叮咚,手机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陈教授知道姜晚笙睡不着,他也没睡着,其实他这趟来,是想带姜晚笙走的。
所以,姜晚笙点开对话框就看到陈教授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笙笙,该回家了。”
回家...
姜晚笙想起了时晏礼第一次来到姜家接她回家,月色下清隽的身影卓然而立,他眉目含情,朝她伸出手:“当然是来接我的时太太回家。”
越回忆,姜晚笙的眼眶就越肿胀的厉害,泪花在眸中扑闪,所有情绪在心头激荡而又强压抑住,想念与痛意在撕扯着蔓延开来...
她早就对这破烂的人生认命,而时晏礼却拼命将她打捞。
回想这短短的二十二岁,有五年都在替别人活着,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踩着父母的心血逼我顺从。
他们都不值得,可是时晏礼值得啊。
所以,姜晚笙,你拼了命都该为时晏礼重活一次吧。
你还未与他赏够晨阳夜月,走遍海晏河清,赴过江南青山...
姜晚笙,你如何甘心?
——
六月,又是一年毕业季。
时晏礼被恩诺大学诚邀参加毕业晚会。
按照他的性格,当然是打算找一个理由婉拒的,只是何汐宁这小王八蛋不知道怎么了,上了恩诺大学之后,就把恩诺大学的校训都背的滚瓜烂熟,所以,恩诺大学在她看来,神圣不可侵犯!
所以自家舅舅拒绝邀请的这一行为在何汐宁看来就是对恩诺大学的大不敬。
于是在这一天,何汐宁把时晏礼堵在客厅,双手环胸,横眉竖眼:“时总!你不给我恩诺大学面子!”
“嗯!对! ”时晏礼今天没什么事,下午就去了健身回来,矿泉水咕噜咕噜地灌了好几口:“让开!”
“我就不!” 这嚣张的态度可把何汐宁气的直叉腰,她瞳孔微眯,压低语气威胁道“时总!你别忘了!小舅妈也是恩诺大学毕业的!”
打蛇打七寸这一招算是被何汐宁拿捏得死死的,自家舅舅果然没了话说,何汐宁更是沾沾自喜,语气也拽了一些:“所以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去不去啊?”
外甥女这拽不拉几的模样,时晏礼见怪不怪了,但第一次觉得这么碍眼,可他又没办法,他猛地抬头将矿泉水里的最后一口水喝完:“我不等你化妆,半个小时后,这里见。”
何汐宁还没得意两秒钟,男人路过她身边时,五指收拢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捏扁了,冰冷刺骨的目光睨了她一眼...
仅一眼,何汐宁弯起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松垮垮地落下,浑身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直到二楼的房门关上,她才松了一口气,搓了搓自己手臂:“吓人!太吓人了!”
自己舅舅给了时间限制,何汐宁自然不敢磨蹭,涂了个素颜霜和口红,换了一套小裙子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