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轻车熟路地来到大门前,自然地将自己的大拇指摁在指纹锁上,正当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时,叮咚一声,指纹锁打开了...
相比之下,姜晚笙的震惊,站在她身后的时晏礼就比较淡定,看着她诧异的模样,只是抬了抬下颚:“进去啊,在这当门神?”
“我...”姜晚笙卷而翘的睫毛眨了眨就像一只蝴蝶的翅膀,有些无措,也有些莫名的难过……
但时晏礼很了解她,视线从她的小脸缓缓下移落至她仍摁在指纹锁的大拇指上,语气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很少回家。”
意思是,一切没换不是因为还念着什么,只是因为很少回家,所以懒得。
姜晚笙睫毛自然下垂掩去眸底的一抹暗色,摁在指纹锁上的大拇指也收回,她点点头:“知道了,我没误会。”
站在面前的小姑娘沮丧地低着头,脸颊的碎发垂落在她的脸颊恰好修饰着她姣好的侧颜,两只手提着那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十个脚趾头白皙而又娇嫩,微微地蜷缩着....似在与自己较劲。
时晏礼这才想起,这一路她都没穿鞋子,再看她现在委屈巴巴的样子....
“进去!”时晏礼心里郁郁,他不忍地别开视线,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想去拥抱她的冲动,但一开口语气就没那么好:“姜晚笙你为什么不穿鞋?”
姜晚笙挪着小步子走到玄关处刚想要伸手拉开鞋柜门,但想到自己是客人,她心里更加心酸,瓮声瓮气地说道:“因为穿高跟鞋跑步脚会疼,我想追上你。”
“我又不会逃走!你慢慢走不行吗!”时晏礼心里没由地烦躁,受不了她自己面前这样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两步,回头一看,她一动不动,眉头微皱:“你又闹哪样?”
姜晚笙右手扶着墙,然后伸出自己的右脚晃了晃,无辜地说道:“不闹,但我的脚脏。”
以往两人在家时,姜晚笙老是乱跑不爱穿鞋,六百来到家里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在地上滚啊像个脏小孩。
时晏礼从一开始的劝阻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等她玩够了躺在沙发上,时晏礼就会去洗手间打湿了一张洗脸巾来帮她擦拭脚底的灰。
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时晏礼都一清二楚,但现在不想妥协。
他咬紧后牙槽,暗暗发誓:时晏礼,不准让步。
无声对峙了半分钟,姜晚笙等得心灰意冷,小嘴一撇,刚要说些什么可怜兮兮的话。
眼前的男人强撑的淡定瞬间破防,像被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他怒斥:“闭嘴!”
刚睡醒的六百扭着肥胖的身体摇摇晃晃下楼时,玄关处的和谐场景让它停下了脚步站在楼梯口,不忍去打扰。
姜晚笙仍站在玄关处,右手扶着墙稳住自己的身体,抬起右脚:“谢谢!”
“嗤。”
对这句谢谢,时晏礼懒得应,只是不情愿地半蹲在地上,手掌拖住了她的脚,她的脚和手一样都很小,在时晏礼手里显得更小只了。
肌肤相碰上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觉宛若一股电流从脚底往上窜,酥酥麻麻,姜晚笙打了一个寒颤:“嘶!”
“怎么了?”时晏礼没抬头,手里纸巾仍在擦拭着她踩的脏兮兮的脚底,动作轻柔。
“没有。”姜晚笙摇摇头,顿了顿,唇齿间又蹦出了一个字眼:“痒!”
小姑娘说话时尾音不由自觉地提高,娇软中透着一股撒娇的味道,却勾出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回忆片段……
可片段的她并不是站着,那一头乌发也不能整齐地盘成丸子头,而是散落在床单上...
不能深入去想的画面现在一股脑地冲上脑海中,时晏礼喉结利索滚动了几下,眸中已有几分欲色,一开口声音就沙哑的不像话:“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