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两个字,相佳豪却觉得这句谢谢无比诚挚,他温和一笑:“时董于我有恩,这是我应该的!”
“太太,这是车钥匙,时董的吊瓶应该快打完了。”
“好!你先回去吧!”姜晚笙接过车钥匙,她想要送相佳豪到电梯口,但相佳豪极力推脱只是让她进去病房陪着时晏礼。
就这样,姜晚笙在病房门口站了五分钟,再抬眸时,眸光凛凛,似是做下了一个决定,随即推门而入。
时晏礼并没睡着,VIP病房的隔音实在好,他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是看着相佳豪前十分钟给自己发来的微信信息,一直探长脖子望向紧闭着的门喃喃道:“怎么还不进来!”
他手上打着吊瓶又不能随便走动,腹部也在隐隐作痛,就在他想要掀开被子时,门口传来了动静。
时晏礼迅速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打着吊针的右手也因为动作太猛而扯动了一下,刺痛感让他皱了皱眉头,一瞬又恢复安然。
怎么才来!
听着缓慢而轻盈的脚步声靠近,时晏礼知道,是她来了。
病房里的灯调低了亮度,病床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条纹的病号服,他双眼紧闭,一半的侧颜隐藏在阴影下,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紧抿的薄唇,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因为生病的原因,唇色呈现出些许的苍白。
姜晚笙坐在了凳子上,轻轻地托住了他的手,一开口就是哽咽:“疼不疼啊?”
听到这个声音,时晏礼就知道她要哭了,心里不免有些慌张,但做戏就要做全套,他强忍着安慰她的冲动,继续闭着眼睛装死。
可心里却明白,这句疼不疼不仅是胃出血住院疼不疼。
是问这一年疼不疼。
时晏礼心底无声作答,疼得发疯。
特别是夜晚思念冲昏了头脑,你失了智的长途跋涉在凌晨三点抵到那个偏远的小山村,却也只是站在屋外,抽了一夜的烟。
直到天明,黯然离开。
安静的病房内传来了源源不断的呜咽声,时晏礼彻底破防了,装不下去了,他睁开了眼睛,撑起了身体靠在床头,问道:“姜晚笙?你怎么...”
“哇”的一声,姜晚笙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哭得不能自已:“时晏礼!你疼不疼啊!”
“我们不离婚了行不行啊!”
“呜呜呜,对不起时宴礼。”
这久违而熟悉的拥抱让时晏礼脑袋一度空白,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脑袋直冲向下蔓延至四肢骨骸,随即涌上心头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不离婚行不行?
当然行啊!
本来就没离……
而肩膀的人儿还在哭,震耳欲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冰凉的眼泪已经浸湿了时晏礼的脖子肌肤,从她嘴里溢出来的每个含糊不清的字眼都撞的他心脏疼。
她说:“时晏礼,你抱抱我吧。”
“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