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的爆炸声,惊醒住宿区里的所有人。
走出房门看着不远处的浓烟,心紧紧堵在喉咙。
李天南将范明福、陆工叫到宿舍,就上午的话题再次开会。
“陆工、明福,你们怎么看待这次的爆炸?”
没有多想,范明福说道。“爆炸距离我们虽然不远,但是这个距离更像是吓唬我们,警告我们。”
“不确定谁在背后操纵,但是他是想让我们离开。如果我们不离开,第三次爆炸可能就在住宿区。”
“既然如此,还是按照张记说的办,坐明天中午飞机离开。”
李天南明白爆炸表达的含义,他更认为这一次爆炸是张记操作。
中午刚刚劝说他们离开,被他们拒绝,使用这种手段逼迫他们离开也是可能。
李天南相信张记干的出这样的事,在白沙瓦混迹,张记有足够的手段让不按照他想法办事的人按照他的想法办事。
如果是张记操纵这一次爆炸,他们不离开,张记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不论如何,张记还有底线,不会用杀人的手段逼迫。
如果不是张记的手段,是第一次爆炸的后续,或者是其他人的做法,这就值得怀疑他们的用心。
砰砰乱跳的心脏告诉李天南,他不能去赌第三次爆炸中心在哪里。
一旦是在住宿区,有人受伤,有人丢掉性命,这是他承担不起的责任。
他将工人们活生生带到白沙瓦,也要将他们活生生的带回去。
壮年的年纪,每一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折损在这里,不是一个人的人亡,是一个家的家破。
“陆工,你说呢?”
陆工沉思一会,慢悠悠说道。“我还是坚持上午的观点,我们以最快速度离开这里。”
“工人们出门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送命。年轻的小伙子,不应该将命丢在这里。”
“我知道白沙瓦不安稳,没有想到这么不安稳。前段时间可能爆发的战争,现在在家门口爆炸的油料储存间,还有仓库,这些都不是我们能防控的。”
“趁着现在大家齐齐全全,不需要带什么行李,以最快的速度回国。”
“白沙瓦不是没有人,将这里的事情全权交给张记。哪怕是我们的行李,让他打包托运,这一点事他还能办。”
李天南叹气道。“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不论是不是张记安排,他的手段确实奏效,我们不得不离开。”
“一直以来,我对张记都有轻视之心,即使他能在白沙瓦生存,我还是有些轻视。”
“我还是太天真,低估他的心狠手辣,低估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既然他想让我们离开,我们就离开。”
“我来联系他,坐明天中午的飞机离开。”
说着,李天南拿出电话,拨通张记电话,将他的决定告诉张记。
见李天南挂断电话,陆工宽慰道。“我们生活在安定的环境中太久,已经淡忘最野蛮的生存方式。”
“这里是战乱之地,要的就是阴谋诡计,要的就是看谁心狠手辣。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有三分本事,上不了梁山。”
“天南、明福,我们安安稳稳的回国,离开不属于我们的地方。工程完工,我们的任务就结束,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所有人安全回国。”
李天南、范明福点点头,起身出去,安排明天离开的事。
陆工站在走廊,眺望夜空中的星辰,嘴角慢慢有了笑意。
他可以肯定,这一场爆炸是张记安排的,也只有张记才会如此做,逼迫他们离开。
他们这些人在这里是靶子,是张记的限制,只有挣开所有限制,他才能放开手脚和对方比拼一场。
大战在即,生死也在这一场战斗中一决高下。
没由来的心疼张记,陆工也说不清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情,或许是想到远在国内的孙子。
和张记一样大的年纪,想的是如何追女生谈恋爱,如何骗爸爸妈妈的钱,从来没有想过应该怎样去做一件事。
人与人的不同,没有高下之分,只有高低之别。
清晨,张记坐车来到诺里瓦奇的店铺,诺里瓦奇也在店铺,等着张记到来。
看见张记,诺里瓦奇笑着说道。“来的挺早。”
张记说道。“一会还有事,只好提前过来。办完这边的事情,我还要去机场。”
“发电厂工作的工人们要回国,不看着他们的飞机离开,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你鉴定过三个宝石商人的宝石,我相信你的眼光,等他们过来的时候直接交易,不用再鉴定一遍。”
诺里瓦奇建议道。“还是要鉴定一遍,不然我担心他们以次充好,以假乱真。”
张记想了想,说道。“那你快速鉴定,时间不多,我必须去机场送送他们。”
诺里瓦奇点头,保证道。“放心,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