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伤口没有好,但是张记已经不想等到伤口好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想要喝酒,想要喝醉。
只要他喝醉,就可以忘掉所有事情,忘掉邮件箱里的邮件,忘掉离开的人。
没有将分手的事告诉古蔺、何劲,也不想告诉两人。
回想两人见到他的奇怪表情,或许两人已经知道杜悦出国,也知道两人关系碎裂。
就是关系碎裂,张记感觉他和杜悦的感情就像是高空坠落的玻璃,落在地上,碎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玻璃渣。
破镜尚可重圆,碎裂的玻璃渣,没有黏合的可能。
上完一天课,不想再去上课,课堂上六神无主,课堂下心思飘散。
而且,同学一起上课,总会有人关注他,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看不下去的鬼样子,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开。
逃离人群,逃到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地方。
走在出学校的路上,路过欢笑的同学,还有成双结对的情侣,笑声糟耳,更让张记反感。
一阵风袭来,没有躲避,没有应激反应,任由胳膊缠绕脖子,勒的他呼吸困难。
看一眼马闲闲,一个白眼甩过,挣开她的手。
“烦得很,不要搭理我。我也不想搭理你,一边玩去。”
书本打在身上,一阵肉疼,紧皱着眉头,张记停下来,眼睛盯着马闲闲。
马闲闲恼怒问道。“为什么不回我短信,我给你发短信,给你打电话,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说说你在干什么。”
“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事没完。”
“胆敢拒绝本大小姐,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转身接着往前走,张记不想和马闲闲争辩,只想快速离开,快速在封闭的空间隔离。
察觉到张记的异常,马闲闲跟在身后,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一副我欠你500万的样子,我可没有欠你钱,不要给我脸色看。”
见张记不说话,马闲闲有些摸不着头脑。
两人相处一直很愉快,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张记生气,不由好奇张记为什么生气。
张记不愿意说话,马闲闲也感觉无趣,想要离开。
看着张记,马闲闲又感觉张记遇到难事,或许需要一个人陪伴。
“你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
“你可不要多想,我们只是老乡。我只是看你人不人鬼不鬼,害怕你出事。”
“你要是多想,我也没办法。不想让我跟着,你就说一声,我有腿,会自己离开。”
停下来站住,阳光照在身上,炙热的感觉。
同学来往, 他就像是河流中的孤岛,孤单又孤立的杵着。
“我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喝酒,你去不去?”
马闲闲说道。“大白天喝酒?喝酒要等到晚上,现在是中午,不合适吧。”
张记一笑,问道。“去不去?”
压抑的情绪,平静就是堤口,不能阻挡洪水,只能一溃千里。
失意的时候不能失态,已经失意,张记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被嘲笑。
没有管马闲闲是不是去,偶然相逢,不想被她打断隔离的路。
看到张记从前方走过,唐铭没有叫住张记。
张记不是骄傲的人,出生决定他没有骄傲的资本,只能在泥泞中开出花。
林含章内敛,却将心事表现出来,不在意外人看他的目光。
信心的建立,眼光的高度,不是短时间建立起来的涵养。
至少张记不具备无视外人眼光的态度,他会选择躲起来,慢慢舔舐伤口,慢慢养伤。
事情再次回到格尔木,只是这一次面对的对象不同。
野熊尚可拼命一搏,自己只能照镜子面对。
我杀死了我,打不败自己,只能被自我慢慢的毒杀。
犹如空气中的氧气,明明有毒,不吸只能死的更快。
唐铭不熟悉马闲闲,只知道他和张记是老乡,两人之间有一段小故事。
看到马闲闲跟在张记身后,唐铭突然感觉,张记似乎并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失恋会难受几天,不过也就是难受几天的事。
拿着林含章写的字,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是送给张记。
背影远去,被来往的学生遮挡,不知道会去向哪里。
转身回宿舍,唐铭决定,晚一些时候再将字送给张记。
打着扫把,看到回来的唐铭,李峰问道。“去哪里?上午没有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