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很小,转一圈不过是一小时时间,东西南北的距离不过是一箭之地。
拆建的古城,外围还在建设,有了一点古城的样子。
站在外面看了一会,索然无趣。
想不到张记在这里生活样子,虽然他很少说及曾经,闲言碎语间,还是能听到对台城的怀念。
钱包里面的照片定格时刻,古朴的老房子,再也看不到。
回到车上,汪师傅开着车回枣城。
“汪师傅,你是退伍军人,谁介绍你到张唐?”
听出话中的歧义,担心被汪师傅误会,宋瑜赶紧说道。“汪师傅,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你这么好的驾驶技术,怎么会到张唐。”
“张唐是名声不显的小公司,待遇在魔都来说并不高。平时也没补助,拿到的工资勉强够养家。”
“你要是想要多赚钱,以你的驾驶技术到任何一家大公司,或者是相关行业的公司,待遇会比张唐高。”
汪师傅说道。“战友介绍,说这里的工作环境很轻松,没有其他公司乱七八糟的破事,我就过来。”
“我战友叫王海洋,他是张总的保镖,现在在克什米尔保护王乐。”
“前两天和他联系,他说他在克什米尔过得很开心,陪着王乐也就是在村子里逛,看看这家的藏红花,看看那家的藏红花。”
“等他回国,还会送我一些藏红花,让我当做春节节礼。”
说起王海洋,汪师傅的话多了起来,和他平时冷漠的样子不一样。
听着汪师傅讲述他和王海洋的点点滴滴,战友情更珍贵,是他们独属的回忆。
宋瑜发现一点,就是张记身边的人,不论是亲近的人,还是不怎么亲近的人,他们感情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情史。
了解保镖的工资,随涨的工资用处很多,几人都没有乱花钱。
最让宋瑜佩服的是黄毛毛,苦熬一年多,加上家里的帮助,将房贷一次性提前还款。
无贷一身轻,想来黄毛毛是冯军几人中最舒服的那一个。
家里有贤惠的老婆,稳定的工作,退休有退休金。
还完房贷,剩下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后视镜看到发呆的宋瑜,汪师傅不再说话,给宋瑜留下安静空间。
个人命运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理解不了宋瑜这类人的生活,汪师傅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劳力者劳力,劳智者劳智,这本是规则,没有羡慕的事。
没有订酒店,汪师傅打断发呆的宋瑜,提醒道。“宋小姐,你还没有订房间。”
不熟悉枣城,不知道预定哪一家酒店,过来办事不是享受,只要能睡一觉就行。
两人都需要休息,尤其是汪师傅,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肯定很劳累。
“汪师傅,随意找一家酒店就行,安静就好。”
点点头,汪师傅想着开车逛一圈,找一家看着好一些的酒店。
失眠的一夜,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小女孩慢慢失去呼吸的画面。
鲜血染了一身,仔细嗅着空气,还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血腥味就像是空气中的氧气,每一呼吸都折磨着鼻子,折磨着肺部,折磨着整个人。
下了床,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眺望窗外的夜空。
没有打麻药,小腿阵阵疼痛 ,提醒张记回忆上午的枪战。
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头绪,一直躲在旅馆里,没有消息来源,张记也不知道是谁袭击他们,并还会对他们采取什么行动。
是只有他和塔里兹受到袭击,还是所有过来参加招商引资的人都受到袭击。
没有头绪,想不明白发生事情之间逻辑。
塔里兹一直在他房间,没有过去找他,不知道塔里兹做什么。
相比较张记的愤怒,塔里兹更是愤怒盈胸。
被老同学邀请过来,第二天被人当街打枪,相信阿曼也很没有面子。
阿曼在做什么,是在家里休息,是在工作,还是调查枪击事件幕后的人。
一个一个问题划过脑海,想了很多问题,最后还是回到早上的袭击。
中枪倒在地上的女人,致死都将身体蒙住,只有死不醒目的眼睛露在外面。
死亡是公平的事,可是死亡以后却又不公平。
压迫无处不在,活着承受压迫,死了也要承受压迫。
政府怎么对待枪击事件,怎么对无辜死去的公民,会不会负责他们的身后事。
还有死在怀中的小女孩,五六岁的年纪,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坠落深渊。
感受到小腿疼痛,张记摸了摸包扎带。
不能用力碰触,轻轻一碰就是钻心的疼。
子弹擦过,没有中枪已是万幸。
面对枪林弹雨,感谢防弹衣的质量,胸口位置、腹部位置中枪,而他却没有事。
黄毛毛大腿中弹,荀方左手臂擦伤,多少挂着彩,带着一点伤。
塔里兹已经调人过来,面对危险时,能够相信的还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