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墙上电子钟,亨特倒计时下班时间。
看到下午6点整,亨特迅速起身,提起提包离开工位。
和身边同事说说笑笑,放松的心情是他难得的体会,是离开基地以后最不真实的感情体验。
没有紧张的战争氛围,没有随时吹响的哨声,按部就班的上班,然后回家陪伴家人。
生活的时间随意调整,不需要准时准点培养生活制度。
休息日可以去任何地方,不用在报备,不用带着枪支防身,不用担心所去地方是否危险。
思维一瞬间转折,亨特打量着周围环境。
他所在的地方是安全的,不过也是在安全的地方居住,享受白人精英生活待遇。
而在城市的郊区,黑人居住地,或者偏远城镇,危险系数指数升高。
没有生命威胁,但小偷小摸这事屡见不鲜,甚至会遇到黑帮火拼。
底层生活竞争激烈,活着就要付出巨大努力,做出一些擦边的事无可厚非,毕竟在他们能够接触的生存方式中,小偷小摸是生存方式。
生存方式的问题不是个人问题,而是整个社会问题,是政府体制的问题。
身体某一个部位疼痛,有问题的不是疼痛部位,更是身体状况。
长期坏生活习惯的侵蚀,一点一点在免疫系统中钻出一个洞,破坏身体机制。
当破坏的位置不可逆转时,距离身体的腐朽也为时不远。
亨特认为国家体制有问题,导致种族不可调和的矛盾,还有其他一系列的问题,这都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精英统治着政权,哪怕是为了财团服务,为什么好好经营社会,让社会稳定发展,他们也可以更多的赚钱,不是像现在一样,矛盾如此之大。
他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所求不过是一日三餐的满足,家庭温馨和睦的快乐。
不理解停留在静止层面,偶尔费脑细胞想一想就可以,不会真的亲身力为的尝试改变这些不公平。
个人力量在国家体量面前太小,以至于发挥不了他个人价值。
而他的最大个人价值是照顾家庭,不是为了改变国家而奋斗。
战争已经剥夺他太多时间,没有看见孩子成长,没有陪伴父母老去,也没有好好陪着老婆生活。
失去的遗憾无法弥补,他要做的事就是在以后的生活中陪伴家人。
解决经济自由,拥有自己的房子,他比同龄人更成功。
看向后视镜里的车,亨特发现黑色的奥迪一直跟着他。
不确定奥迪车是不是跟踪他,亨特决定试探一下,确定他的判断。
以他的身份,不应该有人跟踪他,因为他身上没有价值。
附近路况出现脑海里,亨特加快速度,在前方路口左转,试探奥迪车是否跟他一起左转。
巧合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多,每一巧合背后都是精心策划的预谋。
再次看一眼身后奥迪车,亨特加速变道,驶入到最左侧车道,然后在路口掉头。
奥迪车跟随亨特,也在路口掉头,紧紧跟在身后。
亨特心中冷笑,找到有警察执勤的地方停车,开门径直走到执勤警察身旁,指着奥迪车。
警察手放在腰上的手枪上,眼睛紧紧盯着奥迪车。
奥迪车停在路边,主动下车走向警察。
亨特观察下车的人动作,紧紧盯着可能发生的动作。
证件出现在手上,交给执勤的警察。
警察打开证件,看到证件里面的内容,恭敬地将证件还给男人。
男人接过证件,将证件放在西装内口袋里,墨镜盯着亨特。
“车里有人想要见你。”
亨特看向奥迪车,猜测不出车里人的身份,找他又有什么目的。
来者不善,来者不来,本能感觉到奥迪里的人找他不是好事,可他也无法拒绝。
有意的看一眼执勤警察,亨特主动走向奥迪车,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观察一眼车里的人,亨特确定他不认识车里面坐着的人。
银白色头发的奥格斯鲁看一眼亨特,然后低头看文件。
“亨特,从驻阿富汗基地回来,还适应社会生活?”
问题很简单,回答不简单。
刚刚适应家庭生活,亨特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也不允许其他人改变他的状态。
奉公守法,不主动触犯法律,安安稳稳生活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来者不善的老人,如果破坏他安稳生活,亨特不确定会如何反击。
“安稳生活是每个人的梦寐以求的事,我现在就想安稳生活,适应家庭生活,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安格斯鲁摘下眼镜,放在文件上。
轻轻揉着眼眶,慢慢深呼吸,调匀呼吸。
劳累由内而外的让他不舒服,尤其是肩膀,硬邦邦的犹如一块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