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不知名的虫叫,张记感觉心态平和。
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光也跟着摇摇晃晃。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让你到曼谷?”
听到塔里兹的问话,张记答道。“来就来了,没有想那么多。”
“豁牙子的态度比上一次见到他张扬,是他想要搞事,还是有人逼着他搞事?”
“以豁牙子的为人心胸气度,小事不会在意,在意的肯定是大事。”
“如果没有大事让他在意,态度如此张扬,那就是他脑袋里的筋搭错了。”
塔里兹一笑,解释道。“这事还真不是豁牙子有怨气,还是我们这边有了问题。”
“赌场盈利排名中,我们的赌场盈利排在地4位,是最赚钱的赌场之一。”
“钱多了就会有人盯上,所以有一位上将的儿子阿莱找过来,要的干股不多,只要一成。”
“当然,他不是伸手要钱,也承诺找两个小赌场,将小赌场的赌牌拿到手,合并以后一同经营。”
“这位上将有机会冲击陆军元帅,老黄认为可以合作,将大公主份额以外的股份重新划分,挤出一成干股交出去。”
“豁牙子认为大公主能够和上将抗衡,不需要给阿莱公子面子,所以就有了矛盾。”
“豁牙子和乌咔走的近,一直在拉拢乌咔,想要再次重新划分份额,大公主的不变,我们几个人就不好说喽。”
上将的权利是左右政治走向的权利,贵为公主,是皇室的象征,没有左右政治的权利。
军阀不是一个好词语,在他们脚下土地的国家,军队并不一定会听从政府和皇室的命令。
在大公主和上将之间,张记毫不犹豫选择上将。
权利含金量的对比,聪明人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豁牙子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的不满是什么,张记想不明白,但豁牙子如此做肯定有他的想法。
聪明人不会做傻事,豁牙子如此选择,肯定有他隐藏的目的。
大公主和上将斗一斗,张记本能认为大公主会失去所有份额,但也不能保证大公主一定会输。
流放的皇室成员不只有一个,而流放的将军没有听说,将军只有身死,没有流放。
有机会冲击陆军元帅的人物,身死的可能性较小。
“乌咔的身份没有决定权,大公主知道阿莱身份,也会让一让吧?”
“豁牙子为什么要迎难而上,难道只是因为不满有人分一杯羹。”
“阿莱不是空手而来,怎么说也有两个小赌场,这也算是礼物,弥补他分走的利润。”
转头看向塔里兹,张记发现豁牙子不是对阿莱公子不满,或许是对塔里兹、陈洪生和他三人不满。
塔里兹在赌场经营中并没有出力,陈洪生更是外逃人员,也没有作用。
他的身份好一些,能为豁牙子带来其他利润,两人在其他方面有合作。
豁牙子的矛头是塔里兹、陈洪生,所以才会想要重新划分份额,将塔里兹、陈洪生赶走,再次划分两人的份额。
咧嘴一笑,张记说道。“项庄舞剑,志在沛公,他的目的是您和陈洪生。”
端起茶碗喝一口茶,看着摇曳的灯光,张记补充道。“或许还有我。”
塔里兹哈哈一笑,说道。“你帮他搞定石油,还有其他诸多产业,他会有再和你合作的机会,不会的得罪你。”
“当然,也不排除先将你排挤出局,需要合作的时候再和合合作。”
“生意生意,就是源源不断生出主意,而每个主意都会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主意。”
“卸磨必杀驴,磨磨再买驴,新的驴年轻力壮,也更有劲干活。”
看着塔里兹的眼睛,张记看到塔里兹的无奈。
年老被人欺,亘古不变的道理,也是亘古不变的事。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几百年前的事,落于文字,读来还是让人心生悲悯。
他在不在豁牙子排挤的名单无所谓,豁牙子的想法必然不能圆梦。
“豁牙子还是不了解曼谷,这里不是澳门,不是他的地头,做事先要低头。”
“乌咔先生一定很忙,豁牙仔投入资源,不会让资源浪费。”
“底层爬起来的人,最是有做事的狠劲,想要吃干抹净很难啊。”
塔里兹说道。“戒之在得,四个字道出真谛。”
“老年人饭吃多了都会生病,更何况是喝糖水,更是危害无穷。”
点点头,看着远处的菊花,张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