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办公区,径直走向黎视办公室。
来了明禾集团几次,前台已经认识张记,知道张记和黎视的关系,不需要预约可以直接进入黎视办公室。
秘书特意交代,张记过来的时候要通知她,前台看着张记背影,快速拿起电话,将张记到了的消息通知秘书。
敲门,推开门走进黎视办公室,看到抱着文件的秘书和低头签字的黎视。
陌生人坐在沙发上,似乎是有事和黎视谈。
视线相对,张记察觉到沙发上坐着的人看他眼神不对,蕴藏着隐藏起来的敌意。
脑袋中搜寻男人的名字,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男人的信息。
他是明禾集团董事,但很少参加明禾集团董事会,除了黎视以外,也不和明禾集团其他人交往,不应该得罪明禾集团的内部人。
活着的人不会得到所有人满意,有几个人对他不满也是情理之中。
黎视抬头,看到张记,快速签完文件。
“你们先出去吧,事情不着急,后面再说。”
逐客令下的果断,没有给男人和秘书反驳的机会。
秘书接过递过来的文件,没有说话,抱着文件转身离开。
男人脸色阴沉,看向黎视,见黎视闭着眼睛靠着椅背,拖泥带水的起身,慢慢离开办公室。
擦肩而过的瞬间,眼神如刀一般,砍向张记的脖子。
凉飕飕的感觉凛然,张记停下脚步,目视前方的回忆男人。
听到办公室门关上,张记转身看向门,眼神透过木门,看向外面的男人。
“这个人是谁?他对我有强烈的敌意。”
黎视诧异问道。“你不是认识他?”
摇摇头,张记瘫坐在沙发上。
确认记忆中没有关于男人的记忆,如果真的得罪了男人,至少会有记忆。
大脑没有删除记忆,怎么会忘记和他有仇的敌人。
看到茶几上的零食,起身随手拿起一包话梅,撕开包装袋,将话梅倒进口中。
酸酸甜甜的味觉在口腔里爆炸,脑袋清醒几分,而清醒的脑袋也没有想起来男人的身份。
“张一然,想要低价购买钴矿石的坏小子,你不会忘记了他吧?”
“找了一圈关系见我,我没有搭理他,直接找上门了。”
“他的关系在我这里没有用,自然不会给他面子,对我对你都有怨恨的心情。”
“上一次带着女朋友一起过来,我没有见他,这一次学乖了,知道自己过来,见一面没有关系,他的心愿还是没有达成。”
“自以为是的二代,太将自己当回事了,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张一然的名字熟悉,图谋钴矿的官二代。
张一然对他有敌意正常,强取豪夺的想法被破坏,正常人都会生气,更何况是高人一等的二代。
钴矿已经处理干净,贸易合作可以,不切实际的想法捞钱不行。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有人对我有敌意,我脾气这么好的人,绝对不会得罪人。”
“不说他了,还是说说葛立吧,他的保外就医批复还有多久能到?”
黎视起身,站在双层玻璃前,背对着张记。
葛立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是置之死地没有还和余地的敌人。
如何在可能的报复中活命,是他们两人必须面对的难题。
说是难题,也只是一个可能而已,但为了仅为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们要付出全部的努力,应对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生死一线,不得不重视。
“批复时间不定,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
“葛逐弦在纽约被监控,随时可以利用他做文章,但以葛立现在的状态,他明白他无法顾忌葛逐弦,葛逐弦对他的制约无限降低。”
“幕后推手不是他能动的,捡软柿子捏一捏,将八爪鱼伸出来的触手斩断极有可能。”
“你我对葛逐弦坐局,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葛立自然也知道,收拾我们两人只是一句话的事。”
吐掉话梅核,张记说道。“和解没有可能,只有对抗,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对抗的方式有两种,你选择哪一种?”
转身看向张记,听着张记的语气,似乎已经做了他的选择。
黎视有他的选择,甚至是比两种选择以外更多的选择。
而身处的位置让他无法自由选择,只能选择主动解决问题。
家恨是他的动力,葛立没有一步一步走进监狱,他心中的恨意就没有结束。
从未想过和解,也没有想过通过李明端斡旋保护,他的选择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让葛立身陷囹圄。
“你已经动手了?”
张记点头说道。“神话废品回收厂的陈大金以自己身死坐局,将魔都放高利贷的诚信公司拉下水,打开高利贷、黄色、贩卖人口、器官买卖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