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市政府大楼,叶戈尔回到车里,靠着座椅望着市政府大楼。
战争结束,公投结束,而他们的艰难生活刚刚开始。
国家命运压在一个人肩膀时,压力大到能压死人。
人可以死,活还是要干,还要完成好交代的各项任务。
他们是黑社会啊,不是穿着西装的政客,也不是打着领带的商人,怎么也要被安排政治任务。
就算是有政府高官在背后做保护伞,他们组织性质还是黑社会,不是坐谈判桌的政客。
心中有闷气,叶戈尔也要咽下闷气,好好去做事。
黑社会是社会的阴暗面,但被纳入到政府视野中,接到了政府任务,还是要认真完成。
回到公司,叶戈尔走进瓦西里办公室,气哼哼坐在椅子上。
公司经营的稳健,贸易额连年递增,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被政府看见他们的身影。
瓦西里见叶戈尔气哼哼样子,知道他在政府那边受气。
政府就是政府,是国家意志的载体,他们要必须认真对待国家意志。
国家经济形势不好,欧美制裁加码,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欧洲就是美国的狗腿子,美国让他们往左走,他们不敢往右看。
粮食贸易、天然气出口是基本盘,但是出口价格一再波动,他们的利益严重衰减。
经济是国家的基石,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国家机器也会快速报废。
政府解决问题的办法很多,具体到某一行业,需要行业中所有的公司共同努力。
盯着挂在墙上的世界地图,瓦西里眼睛闪着智慧的火光。
农产品和粮食进出口贸易有很多人都在做,乌克兰是粮仓,俄罗斯何尝不是粮仓,是世界重要的粮食出口国。
想做粮食贸易的人太多,而中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他可以找到很多贸易伙伴。
扩大贸易伙伴数量,贸易额自然上涨,所有的问题全部迎刃而解。
还有中亚国家、非洲国家,也可以放下身段去寻求合作。
“瓦西里,市政府要求我们扩大贸易额,创造更多的税收。”
“签署的《关于沿西线管道从俄罗斯向中国供应天然气的框架协议》已经生效,能源贸易也要提上日程。”
“天然气管道铺设还有地理问题,但海运没有问题,要想办法扩大天然气出口。”
“欧洲天然气出口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断掉,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欧洲。”
“有太多人不愿意欧洲进口我们天然气,说不准管道就会出现问题,切断天然气运输。”
捏着雪茄,瓦西里问道。“叶戈尔,我们要转变思维,不能将目光仅仅放在天然气项目,也可以看向其他项目。”
“我们手中还有两座金矿,这可不是砂金矿,是金矿,可以找人合作。”
“不能在国内等待合作者上门,也要走出去,寻找有合作意向的合作者。”
“有足够多的合作者,一点连接多线,才能解决任务。”
摸着嘴角小虎子,叶戈尔明白瓦西里的意思。
可他们公司身份是一个问题,不能违背组织意愿,绕开组织求合作。
了解他们公司背景,还敢和他们合作的人不多,这是限制发展的致命问题。
不解决这个问题,合作者想要赚钱,也要考虑自己行为的合法性。
“不是谁都是张记,敢上门和我们合作。”
“不改变我们公司属性,合作者调查我们的背景,一定会拒绝和我们合作。”
“改变背景很难,组织能同意吗?”
嘿嘿一笑,瓦西里说道。“所以啊,不能是我们出面和组织谈,需要上层人出面和公司谈。”
“我们本就是组织阳光下的公司,赚的钱也全部交给公司,谁拿了大头,谁就去和组织谈。”
“等到彻底洗白公司背景,我们也借机洗白自己,属于干干净净的人,不用担心被查。”
叶戈尔心动看着瓦西里,如果瓦西里的预想实现,他们就摆脱了组织。
虽说还是要为组织效力,他们的身份是白色,不是黑色。
没有人想要从事黑社会,不得不的理由逼迫,他们加入其中,获得保护,获得生存的机会。
现在有机会洗白自己,不用再为身份担惊受怕,叶戈尔也很心动。
困难是有的,但做什么事没有困难。
正是因为有困难,才会有收获,收获不就是解决困难的报酬。
想着可实现的可能,叶戈尔知道他们要付出很多,甚至是要超额完成政府交给他们的任务。
“瓦西里,你想要怎么做?”
瓦西里指了指地图,说道。“我想怎么做你还不知道吗?”
两人互相看向对方,眼神相碰,笑声在办公室响起。
普格乔戈开车围着金矿转一圈,观察了金矿的情况,然后回到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