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凯尼站在会议室外面的走廊里,焦急等待菲利克斯。
消息延迟,他得到消息以后,黄毛毛、厉东来已经带人上了飞机,离开科勒维奇。
钴矿运输路线再次被炸,袭击者有目的、有组织的行动,他们再次陷入到猫捉老鼠的游击战中。
依靠黄毛毛、厉东来维护运输路线安全,他们撤离流出空白地区,武装真空必然引发一系列的动荡。
钴矿产业有张记的股份,他不明白张记为什么将人撤离,不再和袭击者做斗争。
就像是第一次武装斗争一般,以武装对抗武装,将袭击者全部留在开枪的山体。
没有私自联系张记,卢凯尼认为张记举动有隐藏目的。
钴期货大战已经结束,高峰以后缓慢跌入到谷底,这是客观规律。
但钴矿作为重工业、航天工业不可替代的矿物质,他的作用不可替代,价格虽然降低,但价值并没有变化。
作为股东,必须维护自身利益,撤离武装,任由袭击者肆虐运输路线,这对所有人都很不利。
等待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必须和菲利克斯谈一谈,然后才能做出应对措施。
袭击运输路线的袭击者身份不需要确认,喜欢干损人不利己的事的人不多,而在这一片大地中,能拿这件事的只有两个国家。
哪一个国家在背后破怪,他们都很无奈。
小国的悲剧是和大国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不能随意呼吸自由的空气。
颜色革命或许不会出现,那是因为颜色缓慢的渐变色不符合操盘手的预期,战争的暴力摧毁效果明显,符合血脉里的强盗基因。
会议室门打开,菲利克斯说笑着和参会者一起走出会议室。
不动声色走到菲利克斯身后,卢凯尼悄悄扯一下菲利克斯的衣袖。
菲利克斯握手告别参会者,径直走向他的办公室。
卢凯尼眼睛中隐藏着慌张,面色平静,难以掩饰他眼神中的慌张。
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菲利克斯习惯听到不好的消息。
战争席卷着祖国土地,战争烟云笼罩,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还有多不好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
联合国没有制止反政府军的动作,政府被动加入战争之中。
武器弹药不对称,兵员层次不对称,政府军节节败退,已经退到海岸边。
灭国的危机近在眼前,他们能够做的反而不多,只能在联合国大会维护他们最后的底线。
回到办公室,瘫坐在办公椅上,菲利克斯捏着太阳穴。
疲惫随之而来,他的身体连轴转,没有得到好好的休养。
卢凯尼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打开喝一口。
嗓子干的犹如沙漠,身体缺水影响他的思考,影响他的思维。
“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卢凯尼说道。“钴矿运输路线被袭击者袭击,损坏20辆货车,这是小事情。”
“黄毛毛、厉东来1个小时以前,带着他们的人登机,乘坐航班离开科勒维奇,前往利雅得。”
“他们没有和袭击者交手,人员没有受伤,撤离也没有通知我们。”
“在走之前,厉东来起诉电信公司,起诉他们合同约定的GPS跟踪系统不能联网,让他们丢失袭击者踪迹。”
眼神幽转,菲利克斯感慨人的善变。
钴期货高点到顶,随后崩盘落差,菲利克斯预料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串联前后的动作,菲利克斯明白张记的一连串动作,就是等待钴矿最高峰,然后抛售手中的钴矿。
钱已经赚到钱包里,暴利喂饱他的胃口,已经超过前期的投资。
武装护送武装队伍,这不是合同约定的硬性要求,而合同中也没有这一条款,完全是张记自发的行为。
目的已经达到,钴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武装护送离开也是理所当然。
黄毛毛、厉东来离开,武装真空出现,袭击者的嚣张气焰更盛,他们想要安全运输钴矿、铜矿等矿产,难上加难。
刚果没有武装能和袭击者对战,哪怕是政府武装,也没有对战能力。
起身看着卢凯尼,菲利克斯说道。“科勒维奇现在什么情况,矿产还能正常运输吗?”
卢凯尼说道。“科峰已经下达命令,暂停矿产运输。”
“运输路线不安全,冒着危险运输没有意义,司机也不敢在随时被袭击的路上开车。”
“这一次袭击是试探性的袭击,黄毛毛等人离开,不战而退,袭击会越来越频繁。”
“我们无法和袭击者对战,我同意科峰的命令,暂停运输矿产。”
再次坐在椅子上,菲利克斯沉思着。
不战而退是耻辱,黄毛毛等人完全有能力和袭击者对战,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
第一次袭击没有准备,袭击者占据有利地位,但是他们的有利地位不是绝对,是可以转变的优劣势。
在绝对的武装力量面前,对等的优势也会变成劣势。
火箭弹洗地换来长时间的安稳,试探性的进攻必然引发后续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