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棋子落下,棋盘清脆作响,回应着棋子。
张谓看着刘老三的落子,心中想的却是另外的事。
走马观花一般隔岸观火,他也感慨世事变化无常,人是最善变的动物。
落子无悔,棋子落在棋盘上,没有后悔的余地。
人做了一个选择,一旦迈出第一步,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看准大龙腹部位置,一子落下犹如一颗钉子,死死钉在腹部,压缩大龙连势的气势。
同时有动作的几家,李家和龚家声势浩大,闹得人尽皆知。
龚家兄弟之争上演,三人打一人,龚岙不是龚坤、龚泉、龚林的对手,落败是时间问题。
而龚岙在仰光作为不是秘密,圈子内的人都知道,只是不当面说而已。
年少轻狂不是坏事,年少不懂事绝对是坏事。
女人可以乱玩,钱可以乱花,唯独毒品碰都不能碰。
仰光是翡翠的集散中心,失去仰光集散中心优势,龚家的翡翠生意一落千丈。
身在局中不知局,身死是沙漏滴沙,一粒沙一粒沙消耗生命。
李明溪反对联姻,离家出走开了先河,也为其他小辈蹚出一条路。
李问姿势不允许,也无法强按牛头喝水,让李明溪按照既定的联姻约定联姻。
李明溪吸引着众多小辈的目光,也等着李明溪的结果。
如果李明溪反对联姻成功,无疑是一针强心剂,让其他小辈看到反抗成功的可能性。
强强联合是强盛的延续,也是门当户对的婚姻。
感情最是无用的沙尘,随风杨起,徒劳污染空气。
落子声清脆,张谓看着刘老三。
风声越来越大,对他们的影响也会泛起波澜。
绝对的置身事外不可能,影响总会席卷所有人,将所有人席卷到龙卷风之中。
“刘叔,龚坤的动作越来越大,明溪也是如此,我们是不是发出我们的声音。”
“两件事可以看做是一件事,以小犯大,这是大忌。”
“开了这个头,以后在想要恢复秩序,难如登天。”
“人心反复,心猿意马,最是难以驯服,小一辈更是如此,不想听从老一辈人说的话。”
看准位置,刘老三落下一子。
他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是规矩秩序的维护者,自然不想看到小一辈破坏规矩秩序。
龚坤想要违背龚半山的意愿,那是因为龚半山不讲规矩在前,怨不得龚坤反手。
老一辈人仙破坏规矩,后辈子弟反击,也是情理之中。
龚家开了先河,收场反而是预料之中。
李明溪不想联姻,不想成为联姻工具,躲到魔都逃避联姻。
联姻的事由来已久,以前是如此,现在同样是如此。
以个人意志违背家族意志,以个人对抗行为家族行为,蚍蜉撼树。
失去家族的支持,个人无法达到有家族支持的优渥生活,除非甘心接受对比,不然只能回头接受家族安排。
李问还没有死,还不允许他的家族出现一个异类。
任嬅的公公是李明溪暂时的依靠,依靠不牢固,林蔚也不会为了儿媳妇的朋友得罪李明溪的家族。
李明溪不是甘心接受平庸生活的性子,乖乖回到深圳是早晚的事。
李明溪和龚坤是两件事,不能同一而论。
而他在意的还是龚坤,因为龚坤以小犯上的性质恶劣,事出有因也开了一个坏开始。
张谓迟迟不落子,刘老三看着棋盘说道。
“时间会证明一切,也会解释一切。”
“龚岙斗不过龚坤,龚坤的胜利是旧秩序的失败,是否维护旧秩序不是我一个人事,是大家的事。”
“事情起因的开始还是龚半山,源头就没有把控好,有现在的局面也是正常。”
“局中反水,谁能够接受?现在龚家也是如此,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
张谓落子,看着剩余气不多的局势,落败在于刘老三的心情。
龚半山搅浑了水源,源流也就被污染。
龚岙以小上位,德不配位,力不能及,又落入到其他人的局中,生死难料。
龚家四代人积累的财富在龚岙手中,一天一天被龚岙败完。
李明溪女孩子心性,吃点亏,总会回家。
想着李明溪偷跑,张谓感到好笑。
“明溪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能一直跟着任嬅,她还能去哪里。”
“没有林家的庇护,换一个地方,活脱脱的被抓回来。”
“自由恋爱的选择,这就是迷惑人心的伪命题,不可能存在我们这样的家庭。”
“介绍的也看不上,由着自己的小性子来,不吃点亏,不知道世事艰难。”
棋子随手落入棋盘中,刘老三没有继续下棋的心情。
时代的红利已经结束,他们的时代也结束,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