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视安静审阅文件,不搭理坐在沙发上的林可贞。
林可贞或许真的是无聊,为了一件小事,从燕京飞回魔都。
令黎视奇怪的是,事情过去三天,吴泽还没有搞定姬闻,看来是真的没有把姬闻放在眼里。
不过,这只是小孩子的游戏,游戏而已,他不在意。
丢脸面的是姬闻,姬闻愿意放过吴泽,他自是无不可。
林可贞躺在沙发上休息,不在意黎视冷处理。
回到魔都,却不想回家,黎视办公室是他躲避家的地方, 是他可以安静睡觉的地方。
家庭琐事太多,利益纠葛犹如一张蜘蛛网,他不想成为某一个点,也不想成为某一条线。
第一次想明白林含章对他的判断,他会走上另外一条路,而这一条路是他最不愿意, 也是不得不走的路。
哥哥就是哥哥,看透了他这个人,也看透了他的选择。
学业是反抗的开始,婚姻是反抗的结束。
决定姐结婚的那一刻,命运的轨迹已经转动,转动向另外一个方向。
思考了一段时间,林可贞决定按照他的决定前进。
家庭是摆脱不掉的束缚,也是他成功的保障。
作为林蔚的儿子,有这个身份,他的人生是开挂人生,成功唾手可得。
中国社会中的成功,有的人付出惨重代价还是失败,有的人只需要点点头,就可以获得成功。
他属于后者,自然不需要亲自下场,自然会有人将蛋糕送到他的手里。
没有想好从哪一行业入手,林可贞犹豫着等待时机,等待一个合适的入场时机,然后快准狠的进入到某一行业之中。
批阅完所有文件,黎视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
还有一周时间春节,到了公司最忙碌的时候,也是忙完可以休息几天的时候。
当然,员工可以休息,老板是没有资格休息。
长辈需要拜访,领导需要拜访,太多人需要他亲自登门拜访,没有多少喘息的时间。
拜访的名单已经列好,按照级别大小,时间前后顺序登门。
高高在上有高高在上的冷风,冷风冷冽,如刀如磨。
看一眼林可贞,黎视问道。“躺了一下午时间,你到底想要干嘛呢?”
听到黎视问话,林可贞起身坐起来,看着黎视,一字一顿说道。“我在想我为什么不如林含章,凭什么他能看透我,我却看不透他。”
“林含章很早之前,有意无意为我介绍一些朋友认识,我一直以为是拓展交际圈子,没有在意这件事的深意。”
“直到前段时间我和季欣聊天,我才发现我一直被林含章牵着鼻子走。”
停顿一下,林可贞想了想,他没有被林含章牵着鼻子走,只是按照他的路线前行。
林含章看到他转折的十字路口,因为他的转变做了铺垫,让他走的更加顺利。
越是想到这里,林可贞更加难受。
他宁愿走路不顺,也不愿意被林含章比下去,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作为兄弟两人,林含章比他早出来十几分钟,难道这十几分钟就是他们的分界线。
年龄上不占优势,智力、眼光也不占优势。
“林含章早就知道我会走哪一条路,提前为我铺垫。”
“我是留学归来的高材生,是依靠个人能力获得全额奖学金的精英人才,是博士即将毕业的博士生。”
“林含章的硕士学业还是在职,他凭什么样样比我强。”
黎视起身走到林可贞旁边坐下,看着气愤不平的林可贞。
作为双胞胎兄弟两人,事事都要争一争,竞争是两人从小到大的话题。
拍了拍林可贞肩膀,黎视说道。“可贞,你要知道一件事,在一条路上不断前进的人,他的视野是开阔的,也是深邃的。”
“大道三千,最后求的无非是同一个道字,看为什么会有三千条路,重点却是一样。”
“含章从小到大都在一条路上做准备,他的涵养学识不是薄薄一张学历证书,而是深邃的思想。”
“一条路走到中间路段,开始的泥泞,行走的坎坷,阻拦的困难,一一克服这些问题以后,他不是年龄限制的躯体,是思想控制的执行肉体。”
“没有这点能力和胸怀,他能甘心的为副处级领导端茶倒水,开门拎包。”
“不要在含章走了十几年的路上和他对比,你全方位不占优势,自然比不过他。”
林可贞颓废的躺下,侧着身子,闭着眼睛,断绝和世界的联系。
黎视说的道理他明白,但他不想接受道理解释的现实。
他需要的不是解释,是身份的认同,是个体的认可,唯独不是讲道理。
黎视拍拍林可贞的腿,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吴泽的事过来找我,没想到是你自己有心结。”
“人的心结在心中,别人解不开,唯独自己想明白,打破鸡蛋壳,才能解开。”
说到吴泽,林可贞问道。“姬闻不见吴泽,也不见吴巍,不知道怀揣什么心思?”
“你是当事人之一,姬闻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