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始终没有人接听。
时间慢慢流逝,而人却定格。
龚泉猜测不接电话的原因,也在等待回过来的电话。
手机安静的在桌子上,安静的犹如一块没有价值的翡翠。
二楼传来嘶吼声音,眼神情不自禁望向二楼,穿过阻碍望向饱受折磨的人。
习惯听到嘶吼声,这也是别墅经常回荡的声音。
影视剧中看到犯毒瘾人痛苦的样子,现实生活中没有接触,不清楚犯毒瘾到底有多难受。
多次建议龚坤将龚岙送到戒毒所,以专业的戒赌方式帮助龚岙戒赌。
强行将龚岙关在房间里,任由他毒瘾一次一次发作。
没有对应减轻毒瘾发作的手段,撕心裂肺的苦痛岂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劝过几次龚坤,在龚坤拒绝以后,龚泉没有在劝龚坤。
龚坤有他的决定,而且不会更改他的决定。
不清楚龚坤转变的原因,为什么曾经温文的大哥变得冷酷无情。
对待外人放下尊严,求得老一辈人帮助,填补了龚岙的窟窿。
对待家里人无情,不管谁犯了错误,一视同仁的加重处罚。
一切的根源是他不了解的一年时间,一年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将人性情扭转。
家族危机度过去,内部危机也到了最后阶段。
龚泉预计到了龚坤收网的最后时间,也到了解答一切问题答案的时间。
怀疑在心中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私下和龚林聊过两次,龚林也表示看不懂龚坤,不知道龚坤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龚泉没有起身,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别墅的人不多,脚步声沉重,一步一重音,是龚坤回到别墅。
回头看见龚坤,龚泉眉头微微一挑。
龚泉满脸写满了疲惫,黑眼圈很深,一夜没睡一般。
关心的话没有说出口,两个男人之间的关心,不是宣之于口的语言。
龚坤坐在龚泉对面,听着嘶吼声音,嘴角勾起讽刺弧度。
“你说龚岙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会不会有一丝后悔的心情。”
龚泉说道。“犯错的人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又怎么会有后悔的心情。”
“一直将他关在房间里不是办法,外面有风言风语声音,听起来很刺耳。”
“我建议将他送出国,在国外找一地方,找几个人看着他。”
“好不容易有一点起色,不能因为龚岙坏了名声。”
“名声”两个字刺激龚坤,秦松的神色立马变的严峻。
计划预定时间不多,任何一个小事都能成为破坏计划的原因。
龚岙自作自受,差一点带着龚半山积累的身家下地狱。
商业竞争残酷,一鲸落而万物生,万物不一定生,一定会有其他鲨鱼游过来咬一口。
瞥一眼龚泉,龚泉没有放弃将龚岙送到国外和戒毒所的想法, 龚坤对这一点感觉无奈。
他已经表明他的态度,但龚泉、龚林也坚持他们的想法。
心中默念还不到时间,还不到时间。
等到了最后的时间,一切都会结束,他会结束,龚岙也会结束。
最大的威胁来自于外部,只要清理干净外部威胁,家里的威胁迎刃而解。
龚泉、龚林不需要了解他的计划,而他不需要两人理解。
“不用担心龚岙,在坚持一段时间,毒瘾过去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安排他在公开场合露几面,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会消散,不会影响到我们兄弟的声誉。”
“仰光那边的问题解决了,欠了几个人情,我也在想办法还掉人情,不能让人情卡住我们的脖子。”
“我想让龚林去仰光主持翡翠源头业务,你在国内把持国内市场。”
“原本是想让去仰光,你也知道龚林和张谓的关系,他们在国内时常碰头,不利于团结合作。”
“想来想去还是你留在国内,你和张谓关系不错,我们要和刘叔、李叔保持统一战线,绝对不能在脱离大集体。”
龚泉点点头,他一直认为要和主流团结在一起。
龚半山决裂于李老三、李问等人,搭起台子唱反调,迈出割裂的第一步。
后续愈演愈恶劣的竞争,彼此间有了火气,离心离德越来越远。
感觉到龚坤有心事,而且是针对他和龚林的心事,龚泉猜不透龚坤的心思。
龚岙的提议被拒绝,龚泉并不感觉意外。
被拒绝了那么多次,再拒绝一次也没有关系。
龚坤喜欢说时间不多了,龚泉也感觉时间不多了,他不敢赌人性的善,只相信人性最大化的恶意。
龚坤不一定对他和龚林有恶意,而他不敢押上身家性命赌博。
为老婆孩子留出一条后路,他才敢陪在龚坤身边。
“你和张记怎么认识的?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