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记和华严缓缓走出医院,来到草坪中央。
阳光温暖,洒落在他们身上,驱散了那股萦绕不散的冷意。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仿佛背负着无法言说的沉重。
消毒水的味道散去,呼吸着清新空气,胸腔舒畅。
压抑的心情如雾霾在阳光中消散,张记抬头看向太阳。
汗水随之而来,顺着额头流下。
华严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残疾,这是重伤工人永远无法回避的话题。”
“而工人们一旦残疾,无法继续参加劳动,对他们是致命的打击。”
“杨工不是个例,是普遍性的存在,也是我们无法解决的难题。”
“合同约定了法律责任,履行合同约定,赔付金固定,他们的生活不会再稳定。”
张记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医院的草坪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但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却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热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一丝清新的气息,也带来闷热,增加他们心中的褶皱。
静静地站着,任由思绪在心中蔓延。
残疾,这个词语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锁住了工人们的自由和梦想。
无法回避残疾问题,正视面对残疾后的生活。
张记从农村走出来,他明白农村里的残疾人生活的困境。
一家之主在家里躺着,不能赚钱,还要被家人养着。
肉体的折磨已经精疲力尽,精神的折磨更是让他们生不如死。
没有和村子里的残疾人接触,不了解他们的过往,不了解他们为什么变成残疾。
风言风语的嘲笑,时时出现在农村人的嘴里。
第一次理解到残疾人的苦楚,张记对残疾人心生同情。
可他又能怎么办?
同情是心情,是可以付之行动的行为。
张记更明白一点,农村人的劣根性是存在的,而且斤斤计较是限于一棵树的锱铢必较。
一分田地的争夺可以让两家人,甚至是两个姓氏不相往来。
怎么排除杨工等人的劣根性。
安排一份工作没有问题,可工作会带来很多问题。
斗米恩,升米仇。
农村人更了解农村人的劣根性,勤劳、踏实、诚实、朴素固然是优点,也不能排除劣根性的缺点。
张记深深记得讲堂上老师的一句话,贫穷的地方犯罪率低,不代表当地人遵纪守法,更可能是他们不懂法,也没有违法的机会。
一个派出所的警察可以在镇上为所欲为,人治的法纪也是一个伪命题。
“华总,人是大海里向岸边游去的鱼,被淹死在大海里是宿命。”
“当他们决定出来打工的那一刻,危险已经在前方等待。”
“我是农村的孩子,听过很多外出务工受伤回村子的故事。”
“以前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去危险工作,此时此刻,我才明白不是他们选择危险工作,而是危险工作选择了他们。”
“被选择者没有拒绝的能力,被动接受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时也,命也,残酷、无奈,你我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
华严转头看向张记,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情感。
华严心中一阵发冷,他无法相信这样冷酷无情的话竟然从张记口中说出。
张记的话语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刺骨冰髓,让人不寒而栗。
华严不禁开始怀疑,张记是否还保留着良知和作为人的同情心。
他想起那些残疾的工人,他们的生活充满了无奈和痛苦,而张记却如此冷漠地对待他们。
虽然杨工他们和张记没有关系,作为同胞,是不是要有一分同情。
华严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困惑,而矛盾和困惑无法调和。
作为特殊战线工作者,同情心会要了他的命。
可病房里躺着他的同胞,躺着他朝夕相处的工友,怎么能够无动于衷。
他知道,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有时候要不得不做出残酷的选择,但他始终坚信,人应该有同情心和良知。
然而,张记的表现却让他对张记人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怀疑张记站在他身边的初衷。
在这一刻,华严决定,他都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为那些残疾的工人争取应有的权益。
他相信,即使世界变得冷酷无情,善良和正义的力量依然存在。
能为工友们多做一件事,帮助他们度过人生难关,这是他应该做的。
不需要和张记讨论他的所想,张记突然回到摩加迪沙,是否完成他在摩加迪沙的任务。
海盗袭击、恐怖主义袭击,是蒙巴萨港口的难题。
而索马里是源头,解决源头,可以缓解蒙巴萨港口的压力。
“联邦政府怎么说,他们愿意打击海盗和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