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带来了阵阵茶香与花香。
清明前采的新茶,枝头的一点嫩芽,包含着整个冬天的能量。
手指点了点茶水,擦拭着眼睛。
茶能明目,眼睛也需要保养,需要擦拭清洗。
人老眼花,年龄大了,眼睛也慢慢的花了。
看不清事物不要紧,要是看不准人,晚年不保最是可怜可恨可气。
花香阵阵袭来,随着闷热的夏风,从花园里跑过来。
调皮的孩子总是如此,一会一下,一会一下,挑动着燥热的心。
遥看着花园花朵,繁盛盛开,点缀了整个夏天。
粉红色的花朵娇艳欲滴, 红色的花朵热烈奔放。
同一种品种的花,盛开出两种颜色,每一种颜色都是如此的惹人喜爱。
“浓妆淡抹总相宜”不是一句诗句,而是眼前最恰当的写照。
老黄慢慢抿一口茶汤,眼睛却挪不开花园的花朵。
骨子里的基因在晚年迸发,让他爱上种花养草的爱好,这爱海也带来极大乐趣,充实他繁忙的日子。
种草吃草的念头通达,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会做花菜的厨师,不能吃花。
花朵也是一道菜,还是美味可口的菜。
国内有多种花朵吃法,而国外的饮食荒漠中,没有做花吃花的烹饪技巧。
老黄最是讨厌果酱和花酱,好好的花朵做成了酱,虽有花香,却没有花朵的味道,吃不出夏天的清凉。
眼睛落在了花园中,落在夏天的漫浪葳蕤中。
着眼于花的海洋,闷热的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塔里兹看到张记走来的身影,时日不见,张记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
摩加迪沙的太阳没有晒黑皮肤,也没有磋磨他的锐气。
年轻的身体,蕴含着火山一般的能量,而他和老黄已经年老,不复当年意气。
人要服老,也要向岁月服输。
身体的机能一天不如一天,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看着年轻的身体,记忆也被拉回他们的青春岁月。
悠悠春秋,一年不回首,身体已经老迈。
走到塔里兹、老黄面前,诧异看着老黄、塔里兹古怪的眼神,张记心里一直犯嘀咕。
“老黄、塔里兹先生,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是我脸上有花。”
“想要吃了我的眼神,是不是饿了?”
哈哈一笑,老黄拿起茶水倒茶。
茶满七分,将茶碗放到张记面前。
“不是想要吃了你,是看到你年轻的身体,回忆起从前。”
“年轻真好,能吃能喝能玩,两天不睡觉还是精神饱满,照样疯狂的拿刀砍人。”
“现在可不行了,给我一把刀也拿不住,更不要说和年轻人砍架。”
“法治社会都用枪,也没有多少人用冷兵器打打杀杀。”
没有听说过老黄年轻时候拿刀砍架,听到老黄亲口说,勾起张记好奇心。
70、80年代的曼谷很乱,想要出人头地就是比拼谁更有狠劲。
不说70、80年代的曼谷,就算是在国内,也是靠拳头闯出来一条生路。
路霸、路匪是跑运输的霸王,还有其他行业里,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霸王。
古惑仔影片盛行也说明这个问题,黑社会上台,灰色空间里攫取利润。
现在农村、城市治安状态好,不代表以前的治安也好。
农村小偷小摸、强奸、偷孩子的犯罪很多,只是没有声张而已。
“老黄,从国内到曼谷不容易,曼谷爆发几次排外活动,也是依靠砍杀闯出来一条路?”
老黄嘿嘿一笑,回忆曾经的岁月。
岁月从未老去,在他记忆里青春。
风风雨雨几十年,还能够坐在院子里悠闲喝茶,也没有多少人。
多少人鲜活的生命停留在岁月里的某一刻,而他路过,也走到了今天。
不能回忆从前的日子,伤神耗精,乏味己身。
拿起桌子上的资料,放到张记面前。
“这是赌场上半年的流水和净利润,已经计算好了,你看一看你分到多少钱。”
“豁牙子执意退出,财务清算也结束,后面就是交割。”
“我和塔里兹的意思,还是想和豁牙子谈一谈,让他冷静做决定,不要因为一点不愉快闹别扭。”
“几个人合作,不是一个人独资,有这样那样小问题是常态,不至于闹着退出。”
“他和曼谷另外一家赌场联系合作,还是几个人一起合作,不是独资。”
“既然如此,都是几个人一个锅里吃饭,何必要一定换一个锅。”
没有打开文件,将文件推到茶桌中间。
已经算完的账目,他看与不看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