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融入到当地简单,可是当地人融入到他们之中,难如登天。
丢掉烟头,狠狠的踩几脚。
事情已经发生,他们能做的是处理好后事,妥善安慰工人,保证明天工地正常开工。
“明天还是要正常开工,坚决不能停工。”
“建材今天晚上开运,明天开工前必须运到工地。”
“我明天上午要去机场接人,蒙巴萨主事的一把手到了。”
“今天的事情正常上报,我这里上报,你这边也上报,两头同时行动。”
华严知道潘泽不是一把手,这也是潘泽到了蒙巴萨一直以来没有开展工作的原因。
间谍活动猖獗,一下子带走蒙巴萨大使馆的班子。
心里感到累,华严再一次感到有气无力。
敌人是外人外族,事情很好解决;敌人是内部人,是你的顶头上司,又该怎么解决。
潘泽和即将到任的一把手,两个人也带着国内的人到达蒙巴萨,可他们能坚持多久,能否解决错综复杂的局面。
不敢对来人有太多希望,华严不由说道。
“一把手二把手,官场职位分的很明确,责任也分的很明确,能力是否也划分的明确。”
“蒙巴萨事情太复杂,需要的是能解决问题的人,不是过来镀金的人。”
“上一个镀金的人被镀了黄铜,还是黄铜中的烂铜,灰溜溜的回去。”
“这一次过来的一把手是什么货色,是不是也是想要过来镀金?”
华严对大使馆安排不满,当然,这也不能责怪华严不满。
间谍案牵扯太大,一把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回去问责不可避免,至少几年内不会在启用。
不启用是小事,间谍案还没有调查结束,还没有最终结论。
即使是无意识的参与其中,领导责任、渎职责任,这是最逃不掉的两个责任,至少也要掉一层皮。
潘泽知道一把手身份,也了解一把手过往,不会像上一任那么不堪。
可是,道听途说,闻名在外,他也不清楚一把手的具体为人。
没有近距离相处了解,凭借材料和别人评价,难以描绘一个人的全貌。
潘泽唯一欣赏的地方,对方也有中亚地区任职经历。
不是燕京来的没有听过炮火声音的和平弟子,处理事情的能力不会太差。
当然,逆境之中做事,谁也无法预测精神压力下崩溃的时间和瞬间。
男人女人生理结构不同,对待事物的认知和理解也不同。
潘泽不喜欢和女人共事,不是性别歧视,而是女人有太多的不确定,尤其是生理的不确定,最是令人难以接受。
拍拍华严肩膀,潘泽安慰道。“不是和平弟子,是在中亚国家任职三年的铁娘子。”
“我对她了解不多,也只是从别人嘴里里听说,不知真假。”
“等她到了,相处一段时间,摸清脾气,工作就好开展。”
华严冷笑,潘泽的安慰没有意义。
工作就是工作,坏就坏在需要摸清一把手脾气。
似乎摸不清一把手脾气,他们的工作就无法开展,而他们的工作不是为了摸清一把手脾气。
蒙巴萨的安全急需解决,时间宝贵,不能用在浪费摸清一把手脾气上。
华严已经决定,他是铁路建设的一把手,所有的精力用在铁路建设上,不浪费在人情礼节上。
与其和没有能力的官僚相处,不如做一些实事,解决一个实际问题。
怀念和张记搭配工作的时候,张记手段偏激,但确实解决了问题。
一把手手段温和,春风徐徐,可解决不了酷烈的问题。
今天是30公斤炸药爆炸,明天又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丢掉烟头,狠狠踩几脚。
“你去接你的一把手,我可不去伺候铁娘子。”
“女人在这里能呆多久?”
“是一天洗一个澡,还是一天洗三个澡?”
“潘泽,我不是歧视女人,可是在全是男人的地方,一个女人有太多不方便。”
“你我都明白的事,为什么还会安排女人过来,难道让我们集体迁就一个人。”
潘泽微微叹气,没有说话。
抬头眺望夜空,他的心里也很乱很复杂。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抱怨没有任何作用。
工作还要开展,不能因为工作安排而摆烂。
他到蒙巴萨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置气摆烂。
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困难何尝不是磨炼。
而工作是必须开展的,绝对不能因为情绪破坏工作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