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看着手中文件,眼神看向一旁的潘泽。
潘泽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没有听到她问的问题。
新上任的新鲜感结束,心态回归到正常理智状态,穆雨发现以前做的一些事的不妥之处。
他们身在国外,自己背景带来的优势荡然无存,无法为他们做事提供助力。
而在国外做生意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到任人拿捏。
他们想要拿捏张记,让张记按照他们的意志做事,张记绝对不会听她们的。
关系闹僵,很多事情都无法顺畅开展。
雇佣兵看似听他们指派,但遇到事情,还是会听从张记安排。
张记再次回到蒙巴萨,雇佣兵的指派也成了问题。
雇佣兵再一次轮换,他们没有提前得到通知,直接进行轮换。
而轮换的雇佣兵去了哪里,他们也没有得到通知。
一句话将他们所有努力切断,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脸上。
潘泽放下手中文件,起身走到窗口。
黎视的电话提醒了潘泽,依靠他们的能力,蒙巴萨所有事都不会如此顺利。
因为张记的存在,因为张记和顾洛之间的实验,他们才会如此安稳的工作。
现在是雇佣兵轮换,减少雇佣兵人员,铁路工地陷入到危机中。
铁路建设安稳,短时间内不会有安全问题。
时间一久,会不会有安全问题,会不会引发安全矛盾,难以预料。
手中可支配的资源少,想做的事情多。
蒙巴萨的资源集中在张记手中,当然,资源是张记的资源,不是他们的资源。
国家给的资源有限,有限的资源再分配,难以满足他们工作需求。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潘泽反思自己和张记争夺雇佣兵指挥权的事。
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手段,才会有现在错误的结果。
张记不给他们所有人面子,直接越过他们安排雇佣兵,改变了蒙巴萨的现状。
可他无法和张记沟通,张记不接他的电话,断掉和他联系的可能。
黎视居中协调,也被张记堵死。
张记在蒙巴萨有危险,路威尔顿的国际雇佣兵剑锋直指张记。
雇佣兵保护雇主,没有任何问题,也无法提出问题。
“潘泽,说说你的意见,怎么处理雇佣兵轮换的事。”
潘泽转身看向穆雨,没有回答穆雨的问题。
他能有什么意见,又会有什么意见。
主动权不在他们手中,不掌握主动权,只能被动接受既有的安排。
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向上级反映他们的困难,希望得到上级的帮助。
能否如实向上级反映困难,如何解释既有事实,难道还要再次撒谎,将困难的原因归罪于张记。
向顾洛寻求帮助,帮助他压制张记。
以潘泽自己推测,顾洛不会同意他的做法,也不会帮他压制张记。
驭人之术是他能力的体现,驾驭不了他人,是他自己能力不足,不是他人的关系。
和张记有私人关系,这种情况还无法取得张记帮助,只能说明他的能力不行。
“我的意见是恢复雇佣兵轮换前的状态,并在此安排两个小组雇佣兵进驻,保护铁路工地和港口仓库安全。”
“另外,铁路工人的工资也要提高,尤其是工人的医疗报销和抚恤费用。”
“这些意见无法实现,我的意见就是白纸上的黑字。”
李泽看向潘泽,听出潘泽心中的怒气。
商量事情不能被情绪带动,容易偏离主旨。
他们开会的目的是为了解决事情,不是为了增加矛盾。
穆雨和潘泽的矛盾越来越大,走向不可调和的方向。
穆雨的想法过于天真,高估了自己能力,低估了人性。
在没有资源支持的情况下,以手中掌握的资源做事,这是当下的工作要点。
没有人愿意无偿拿出资源,张记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其他在蒙巴萨经商的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让他们无偿拿出钱给他们,这是不可能的事。
海外经商的人,需要他们大使馆,也不需要他们大使馆。
没有对等的条件,无偿就是一个笑话,是掠夺行为。
“提醒两位,我们开会的目的是商量事情,不是制造矛盾。”
“穆雨,我们在蒙巴萨,不是在国内,不会有商人无偿拿出资源交给我们。”
“我知道你们背后有背景,在蒙巴萨,你们的背景只识背景,手伸不到蒙巴萨。”
“不调整你们这种有背景,他人就要哄着你们的想法收一收。”
“张记就是一个例子,根本不在意你们的背景,雇佣兵说调走就调走,你能拿他怎么办?”
“蒙巴萨商人私下联系,也和张记联系,他们联系的目的是什么?不是为了商量给我们提供多少无偿的资源。”
内罗毕传来的情报,实实在在让李泽惊讶。
而情报以文件形式下发,目的很明确,不是追责的质问
再不改变他们的策略,接到的不会是质问的文件,而是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