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里也满是浓浓的药味,墙壁上都已被熏得漆黑,南边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老太太,那老太太头发花白,面颊凹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儿啊,你回来了?”老太太僵硬地转过头来,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显然,她已经看不见了。
“娘,我请大夫来了。”吴创赶紧上前,帮老太太捻好被子。
“大夫?”老太太重重咳了两声:“不要再请大夫了,娘没事。”
“娘,您就别说这种话了,这次请来的是医仙,一定可以治好娘的病。”吴创咬着牙,苦痛不已。
“治不好的,要是治得好,早就治好了。那安吉堂的大夫都治不好,说明娘这病,已经没救了,你不要再浪费钱了,就让娘走吧。”老太太浑浊的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她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儿子。
“大娘,您放心,我师父看病不收钱。”颜文显然是看不得这种母子深情的场景,眼睛已经泛红。
白夏内心:容易感动也是傻白甜的标配之一。
“大娘,就让我为您看看吧,您放心,您虽然身形消瘦,但脸色尚可,说明这病,并非什么不治之症。”白夏上前,口气温和地安慰。
吴创赶紧让到一边,为白夏空出床前的位置。
“姑娘,你就别安慰我这个老太婆了。”老太太似乎努力想在脸上展出一个微笑,但可惜,常年的疼痛已经令她难以做到这件事。
白夏靠近老太太后,便从老太太身上闻到一股腐臭味,她顺着气味的来源,拉开被子的一角,看见老太太的脚上,涂抹着一层黑糊糊的药膏。
“这是安吉堂大夫让我买回来的药膏,因为娘的脚长了恶疮。”吴创见白夏一直在盯着那层药膏看,便对白夏解释。
“恶疮?打一盆水来,我来看看。”白夏道。
“好嘞,师父,我这就去打水!”颜文积极应道,因为病人是一位老太太,为了表示尊重,他一直站在房门口等候,现在终于有事情做了,哪怕是打杂的事,他也非常积极。
很快,他打来一盆水,让吴创帮忙传进屋内。
白夏轻轻拭去老太太脚上的黑色药膏,露出她脚上的恶疮。
只见那脚上有一块蜂窝状的溃烂,溃烂中还时不时渗出黄色稠脓液,阵阵腥臭味从伤口涌出。
“痈疮,已经很严重了。”面对这么恶心的溃烂,白夏丝毫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这个药膏已经用了多久了?”
“大约已有半年。”吴创回答:“但这恶疮还在越来越重。”
现在吴创真想狠狠抽自己几巴掌,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不好,才会一根筋地认为安吉堂的大夫好。药没有起效果,他也自我催眠为是药效还没起作用。
白夏点了点头,重新坐回老太太身边,搭上脉搏。
“上部以洪水脉冲为主,下部以下沉脉冲为主。”白夏一边感受脉搏,一边说道:“再加上脚上痈疮,大娘你得的是消渴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