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想不起来,就慢慢想。”他赶紧放弃追问白夏的心思:“反正你已经回来了,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嗯,谢谢你,林仓哥。”白夏心中被原主的暖意充斥,如同那千年的冰川中,照入了第一缕阳光。
原主虽然是个孤儿,但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温暖,每一个人,都将心中的善意,毫无保留地送给周围的人。
林仓见白夏如此真诚地表达谢意,脸颊不由有些泛红:“咱俩谁跟谁啊?有什么好谢的,以后你不管有什么困难,只要来找林仓哥,林仓哥一定帮你解决。”
他轻轻揉了揉白夏的头,在这一刻,白夏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黎悠齐。
她微微垂下头,小声道:“林仓哥,其实,我现在就有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只管提,我知无不答。”林仓浅笑着递了一串烤鱿鱼到白夏手上。
白夏接过烤鱿鱼,但没有吃,她的双眸,一直没有离开林仓。
“我想问,在我失踪后,林仓哥你有没有继续找寻我哥哥的死因?”
白夏提到黎悠齐,令林仓的眼眸再次颤动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儿后,突然拿起面前的啤酒瓶,猛地喝了一口。
“白夏,关于悠齐的案件,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调查。可没有用,我不知道为什么,关于他的死,明明卷宗里就有这么多破绽,但就是没有人关注。”
说到这里时,林仓眼中满是悲凉:“还记得当初愿意帮我们的张警官吗?这一年里,他提交了好几次重启案件的申请,但都石沉大海。而我,就更加无能为力了……”
说到这里时,他长叹一口气,用力揉了揉眼部,才继续道:“在其他人眼里,这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自杀案,没人愿意帮我,没有人……”
他苦笑着摇头,将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说起来,实在是可笑,我明知道,悠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谋杀,可我就是无能为力。”
看着林仓痛苦的模样,原主心中十分不好受,但白夏只能继续追问:“林仓哥,那除了卷宗之外,你还有找到其他关于我哥哥死因的线索吗?”
林仓又沉默了好一阵,才回答白夏的问题:“我确实找到了些线索。”
他讲话速度很慢,似乎费了很大劲才说出这些话来。
“你也知道,悠齐当年为了不占用孤儿院的房间,所以在孤儿院附近租了房。在他死后,我去找了他的房东,拿到钥匙,去看了他住的地方。”
“他的房间中,被翻得很乱,可悠齐自小就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他的房间这么乱,肯定是在他死后,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翻找过东西!”
借着酒劲,林仓将一切他所知道的线索,通通讲给了白夏。
“我怀疑,是悠齐他卷入了什么事件,拿到了什么关键性东西,所以才会被人杀死。他的房间被翻乱,就是因为杀他的人在找那样东西。”
林仓的拳头攥得生紧:“但我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明明可以和我商量,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保护他,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别那么自责。”白夏见林仓眼中滚落下的大颗泪珠,不由放缓声音:“也许这件事情很严重,我哥哥害怕连累你,才没有告诉你。”
“为什么要怕连累我?他难道不知道,我把他看得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酒意上头,林仓泣不成声。
“林仓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么重视我哥哥,但我哥哥,也同样重视你。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也没有告诉我,为的,就是保护我们。”白夏轻轻拍着林仓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她知道,黎悠齐的死已经成为林仓的心病,安慰林仓只能治标不治本,真正能让林仓好起来的,是找到事情的真相。
所以,白夏没有一味地安慰林仓,她等林仓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后,便问道:“林仓哥,你去了我哥哥租住的房屋后,有找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可林仓只是摇头:“没有,我没有找到特别的东西,也许,那东西已经被杀害他的人带走了。”
林仓的这个回答完全在白夏的意料之中,但是,她并不打算放弃。
因为黎悠齐虽然成绩平平,但脑子不算笨。按常理来说,他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就藏在自己的房间中,而是藏在别的什么地方。说不定,那东西还没有被杀害他的人找到。
林仓还在继续说着,但他显然是喝多了,讲话开始大着舌头:“不过,虽然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我发现,悠齐的一本日记本里,被撕掉了两页。我猜想,那两页有可能凶手撕的。所以,我用铅笔涂了下一页,让上一页的字迹显现出来,然后我发现,显现出来的字是,字是……嗝!”
他原本一脸慷慨激昂,但随着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个酒嗝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随着“砰”一声,他的头重重砸在桌子上,并且迅速睡了过去。
白夏内心:……
“林仓哥,究竟显现出来了什么内容?”白夏赶紧用力推了推林仓。
她推了很久,林仓才迷迷糊糊睁开眼,他迷茫地看着白夏,然后,又打出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嗝,我,我喝不动了。”
白夏内心:酒量这么差,还喝什么喝?!
但她只能拍着林仓的背,一边帮他顺气,一边接着问道:“林仓哥,那本日记本在哪?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次,林仓终于回答了她:“当然可以,我,我这就带你去。他的东西全部都在他的房间里,他的房东人很好,听说了他的事后,就把那间屋子便宜租给我了。”
说罢,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递给白夏:“这就是你哥哥租房的钥匙,他的房子就在孤儿院边的幸福小区,嗝,走,林仓哥现在就带你过去。”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来,但下1秒,他又跌倒在座位上。
“林仓哥,快醒醒!”白夏又用力晃了晃林仓。
看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林仓,她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但这一次,不管白夏怎么叫,林仓都只是发出了几声梦呓,毫无醒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