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郡守长叹一口气后,继续诉说着郁安平的罪行:“除了我之外,还有些从商的人家也会受他胁迫,每月都要给他上交银两,弄得他们苦不堪言,甚至有商户为此而远走他乡。”
说到这里时,他不由叹息连连。
“殷姑娘,你是不是也受到过郁安平的陷害?”欧阳夫人在一旁接话道。
她见白夏言谈举止,都如同大家闺秀,但穿着却无比落魄,所以在心里猜测,白夏可能是哪户被郁安平迫害的千金小姐。
白夏对于自己的身份,自然不能实话实说,所以她只是低垂着眼眸道:“是,我被他害得险些丢了性命,是我拼尽全力,才活了下来。”
白夏的话听得欧阳夫人心里直抽抽,她不顾白夏身上的冰凉,用力抱住了这个令她心疼的女子。
“孩子,这郁安平真不是人,索要钱财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害人性命,简直天理难容。”欧阳夫人的声音都在颤抖:“身为刺史,居然如此贪婪霸道,草菅人命!”
“哎……”欧阳郡守又是一声叹息:“如此奸诈之人,为何上头的人都护着他?我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却无人信我。”
他说完这句话后,大堂内便陷入一阵沉默,欧阳霖站在一旁,心中的情绪更是久久无法平息。难怪他的父亲从不要求他入仕为官。原来,他父亲是对这官场绝望了,才会如此。
可他,居然到今日才知道,家中居然已经过得如此困难。
他低垂下头,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将他的掌心掐得生疼。
他又想起了白夏在树林间与他初次相遇时,曾对他说过一句话。
“人,有时候比恶鬼更可怕,鬼作恶,你能理所当然除掉它,但人作恶呢?你能直接杀了他吗?”
欧阳霖再次不由自主地看向白夏,现在他终于知道,当时在树林里,白夏提到的仇人,原来就是郁安平。
但令人悲伤的是,白夏并不是像她所说那般,只是险些被郁安平杀死,而是真的已经被夺走了性命,现在的她,已成恶鬼。
想到这里,他心中对郁安平的恨意源源不断涌出,他突然上前一步,对白夏道:“殷姑娘,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对付郁安平,我必将竭尽全力,帮助殷姑娘。”
“霖儿,事情没这么简单,为父因为郁安平之事,早已向上状告,但除了换来郁安平变本加厉的报复外,从未得到一个公道的答复。”欧阳郡守早已心灰意冷:“而且,现那郁安平似是结识了太子,护着他的人就更多了。”
说完这些话后,他又转向白夏道:“殷姑娘,我确实也很想除去郁安平这个祸害,但我还是想劝殷姑娘你不要再和郁安平作对,否则一旦被他发现,姑娘你恐又会有性命之忧啊。”
“爹!难道我们就要任由郁安平骑在我们头上胡作非为吗?!”欧阳霖心中恼恨不已。
“那我们该如何做?为父能想到的办法,早已全部用过,但根本毫无用处,若被那郁安平再次发现我们在偷偷对付他,恐怕我们就没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