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叔……”
“……世叔?嗯!清风听到没,喊你娘,唤我叔,真是……”
李老爷叹了老气,缓缓走去灵柩旁边叹息。
“……爹……”
温书禹酝酿了好半天,终于艰难的喊出这声爹。
“呵!你哭啥?”
“我……”
李老爷拉起袖子,给爱妻擦去灵柩蹭上的飞灰。
语气婉和的幽幽道来。
“清风躺下不起,你们孝顺难过老夫理解,可你这…哭得也太伤心了吧!清风喜欢你们笑!都到这时候了,就别都那么丧,笑一个……来……”
温书禹哪儿能笑得出来,心里苦得要死。
先不说,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全化为泡影。
此时,死者为大,在灵堂前,哪儿能开怀大笑?
呵!!
也只能在心里苦笑而已。
“我听凤梧说你守灵用心,过来瞧瞧,没想到会撞见你哭!对不住啊!”
“凤梧?!”
“唉呀!就是二叔家子均,你们刚才见过的。”
温书禹羞涩顿了顿,吸了吸鼻气!
真是无论你有多大能力,见到岳父岳母立马乖顺得如个小孩儿。
跪姿都拘谨不少!
守灵得熬长夜,临时放有矮茶几,方便守灵的孝子和陪灵人取清茶润喉。
李老爷提起下袍,款款坐下,向温书禹如唤自己亲自一般,招手让他靠过来。
“别跪了,过来,给我们讲讲,哭啥呢?听说昨日紫菀咬你啦?!”
“啊!?……嗯……”
我们?温书禹抬眸看了看灵台,转头瞧见李老爷又向他招手。
顺他意,挪步到茶几边,蒲团上轻轻跪坐!
“咬得太重?疼得受不了了?”
李老爷一点儿也不隐晦,如在判孩儿幼学之案。
温书禹先是一愣,羞答答掩头喃喃道:“没有!不疼……”
“呵呵,那究竟因何哭成这样?”
李老爷来前,明明已从下人口中听到些事,也知道,女儿已经想起过去的所有事。
温书禹低头给李老爷斟茶,难以开口,告状都告到岳父岳母处,真的着实丢人。
呵呵!
见他不说,李老爷浅浅尝了一口早茶,冷不丁的问道。
“怎么,紫菀厌倦你啦,要和你退婚?”
“没有!”
“那……是你要退婚?”
听到退婚二字,温书禹背脊麻了下,手脚吓得冰凉,立马坐直身子跪扑在李老爷面前。
“书禹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你爹娘都喊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与小女也有了肌肤之亲,让你守个灵而已,大清早自怨自艾,哭成泪人,成何体统?!”
“紫菀一直在唤柳千行,我怕她……”
温书禹说不出口,跪着俯身,泪又不由自主的,滴答滴答落在蒲团上。
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