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
呃…他们…一直都在吗?!
楚怀风故作冷静得姿态,这下属实不得不承认,确实有很多人保护自己。
他不知,这些人并非温书禹的兵,而都是她的两阁中人。
“行吧!……这样,本…本皇子放心啦!”
他松口,李薇沫心也落下不少,心病呐,以后怕是得由他自己想办法克制。
安神香已燃,李薇沫拱手弯腰:“殿下早些休息,属下告退。”
“嗯!紫菀…”
“殿下还有何吩咐?”
她的恭敬真如下属那般,默默间有了一种难以逾越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让他很难受,又不得不接受,特别无奈。
楚怀风倒吸一口凉气,放缓了语气轻声交代:“这么多人守我,你不必太担心,你也要多注意休息。”
“多谢殿下体恤,属下告退!”
原以为她会乖乖听话,回房早点休息。
悠扬动听的箫声绕梁而来,还伴奏曲笛的清脆附和。
“呵!真是感情盛笃啊!”
楚怀风醋意翻腾于心,话音间听不出赞许,反而多了几分哀怨。
“这笛箫同奏居然这么天籁,是不是扰殿下休息了?属下去让二小姐他们……”
“不必,让她们开心一下吧,兴许以后没这耳福了。”
“是!殿下!”
宋良辰走到窗前,听着外面的天籁之音,似乎只听得见箫声的沉稳。
他抬手想关下窗户。
“窗不用关,我啊还想和窗借一缕月光,呵!”
楚怀风自己滚动轮椅,移到窗台前,扶着窗台,悠悠站起了身子。
“殿下,你的腿?!”
“呵呵!恢复得差不多了,紫菀说,还是得多练练,站直了才能走,走稳了才会奔。”
他眸里带光,明明是欣慰又喜悦,心里却五味杂陈的说不上来的难受。
也许……
是因为这箫声不是为他而响,笛声也并非他而和吧。
“良辰!”
“属下在!”
“箫声可还悦耳?”
“属下才疏学浅,不敢造次。”
“算算相识数年,我落魄后,就你还念及旧情,不顾生死寻我,本皇子不是不明是非之人。”
楚怀风感慨的拍拍宋良辰肩膀,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今夜无尊卑,良辰可随心畅所欲言,恕你无罪!墨尘,去备些酒过来,三个杯子。”
“是殿下!”
在李薇沫这里住惯了!
斟满酒,第一杯楚怀风左手执起酒杯,恭敬得举向明月。
沉痛的行礼一拜,轻轻出杯在身前。
说是敬月,实则是敬那些永远回不来的亡灵。
第二杯,楚怀风感激他们的衷心,见他身残也不弃不离。
你来我往数次,三人皆不再虚礼相让,坐下开怀畅饮。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微风有了不少冷意,而箫声和笛声依然未落。
楚怀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
痛吟道:“梧桐雨细。渐滴作秋声,被风惊碎。润逼衣篝,线袅蕙炉沈水。”
宋良辰举起苦酒,接上楚怀风的词念。
“悠悠岁月天涯醉。一分秋、一分憔悴。紫箫吟断,素笺恨切,夜寒鸿起。”
“哈哈哈!又何苦、凄凉客里。负…草堂春绿,竹溪空翠。落叶西风,吹老几番尘世。”
楚怀风苦笑抢词,越念越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