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萁和他关系斐然,李薇沫急声问他。
“那芒萁?”
“……是家中二弟陈冬旭!”
“听闻乾安太女有三子,两子已齐,难不成清秋是……”
“没错,是我幼弟陈冬岁!”
他的坦诚震得李薇沫眼前虚黑。
简直如被原地轰炸,霎时灰飞烟灭。
“意识绍兴也不是真名?”
“他是,他是钱太傅之子……钱绍兴!当年事变,母亲的左翼军冒死把我们送到大夏,就……”
“这么多年……藏的够深呀!今日又为何坦白呢?是觉得水到渠成了吗?”
李薇沫黑下脸,四月雪笔直的翘起他的下颌,居高临下的质问他。
本以为他会是只狼,没想到会是这么城府深得狼王。
“所以我才想拜入你门下,我知道若二小姐想要我命,我早就无法喘气了,我只是表决衷心而已。”
“有何图谋?”
“此战所胜,不止夏国得利,我也算在报私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呵!”
李薇沫冷冷的嘲笑起自己。
一直认为胜券在握,所有的发展尽在掌握中,没想到会在阴沟里翻船。
“你是想利用流苏堂之力,杀回景阳宫?”
“很久以前想过,时过境迁多年,徒儿早就被磨平了棱角,没了那些妄念……”
“我还没答应收你呢!哪儿来的徒儿!”
“师父会同意的,徒儿只想保护好弟弟和身边的人,瓮城也是我的家!”
墨尘(陈冬灵)很认真的俯身跪拜。
他高贵的头颅,让李薇沫不禁寒颤,这种忍耐力,谁能堪比?
她都自愧不如!
“以前不说,为何现在……”
“因为……因为我们身份已败露,师父早晚知道,放眼瓮城多方势力,只有师父能出手护我兄弟。”
他言辞恳切,不像在说假话,所以今日他早早来柳溪巷等她,也是为了此事?
“三年之久,我都没查出任何蛛丝马迹,现在这么突然,我怎么信你?”
李薇沫目露寒光,言语中都是狠厉,在战场趟过生死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她当然得防!
“不止师父的人已查到,这次……柳公子的人也有了动向,求师父救徒儿们一命……”
“说了你还不是流苏堂的人!别胡乱攀扯关系……”
李薇沫的话冷得刺骨,现在无论从任何角度出发,留下他就是祸患。
“师父不认墨尘也罢,清秋和芒萁从未有过二心,墨国我们回不去了,我是长兄,便以我之命换幼弟重生。”
“绝无二心?”李薇沫看他愿意搭班,也不继续讹她,试探的问他。
“甘愿由师父差遣,只求师父护幼弟一程。”
没想到这么多年的磋磨,他还能这么根正苗红,真的是很难得。
“做好给你的差事,他俩我酌情处理。”
李薇沫冷静的心生一计,他好歹也是皇家后裔,留下说不定会有用处。
主子收了剑,红蓼也缓缓挪开剑锋。
在李薇沫失意下,掏出一颗药丸给他递到嘴边。
“抱歉,皇长孙,我总还是得把主动权握在手里,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