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为主,与母亲相依为命十年,还未正式见过父亲,就已丧父。
沉思三日,他依旧无法落笔。
三日之约已到,夜雨很茫然嘀咕:“投我以木李……”
“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李薇沫温柔接话。
“娘!”
“雨儿不开心?芽儿淘气了吧?”
“没有,妹妹很乖,是有位朋友……”
见儿子难得困扰需要引导,她坐下悉心听他述说。
“就是孩儿有此心里难受,有感而发的一句闲话,被一个朋友记下,还用心把那东西做出来送我……”
夜雨为难得微微低下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此情当珍惜呀!我儿有福气,呵!那雨儿选好回赠何物啊?”
“娘,孩儿……”
夜雨欲言又止。
李薇沫轻轻摸他的头,柔声安慰她:“不必顾念娘亲,挑一件雨儿觉得匹配的,啊!”
“她擅琴,孩儿想把此琴回赠与她,娘可应允?”
夜雨指着书案旁边的琴,那是李薇沫见他有此天赋,便把好友相赠的宝琴给他。
看来此人对夜雨尤为重要。
“好!娘亲既然给了你,那便雨儿自己做主吧!”
“多谢娘亲!”
夜雨带琴早早到茶肆,同样点了那雅间等候。
“呵,公子终于没有爽约啦!”小姑娘一点,调皮的逗起夜雨。
“请坐!”夜雨羞涩又礼貌。
小姑娘抿嘴一笑,款款坐下。
“这是我爹爹做的灯,我贴的花黄,手艺粗糙,希望公子海涵。”
“很漂亮,我娘一定很喜欢!多谢!”
夜雨接过灯,感觉眼前一亮。
这种灯笼,他只在娘亲房间里见过,娘都舍得碰,才能多年未破。
“此乃娘亲给我的启蒙琴。它虽破旧,却伴我多年,在边关还奏过战曲,今日作为回礼赠小姐,还望莫嫌。”
小姑娘拿来琴袋,手指轻轻一拨,音色饱满润泽。
“好琴,我很喜欢!”她开很高兴,挥手叮嘱丫头细心收好。
“怎么样?试着写了没?”小姑娘巧倩一笑,侧身打听那日他的顾盼。
夜雨浑浑低下头,默默哀伤。
“没有呀!瞧你定识不少字,满眼都是故事,落笔便有神才对呀!”
“我……舍不得揭娘亲伤疤!娘亲也在泽安!”
“原来如此,对了,公子提的边关战曲,是瓮城流传纳入典乐司的那曲吗?”
“嗯!”
夜雨点头应声。
那日宫宴,属实是一曲成名,她擅琴,听过并无稀奇。
“公子还记得琴谱吗?”
“熟记于心!”
小姑娘兴致勃勃招手,把他所赠的琴轻轻放在案上。
“请!”
夜雨羞涩笑笑,:“献丑了!”
琴弦一拨,轻拢慢捻抹复挑,战歌一响震雷霄。
他隐隐由心底悲从中来。
琴音落,夜雨眼角莹莹一滑,小姑娘本想讨要琴谱,顿时傻眼忍住了口。
她温柔递上手绢:“公子……为何心伤啊?难道……”
夜雨心爱的把琴收入琴袋。
最后一次,用娘的琴弹父亲的谱了吧!
“公子节哀!”
“抱歉,失礼了?”
夜雨喃喃动唇,想问多次忘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