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还是那种两次失去的打击!
娘亲一时哭成泪人,让他心软一地,到嘴的话又快速吞入肚里。
“孩儿不孝,拜见祖父、母亲!”
温夫人哭累,温书禹才有机会行礼。
祖父泪眼婆娑朝他走来:“回来就好,祖父想问你,那小娃娃……”
“祖父是指夜雨吗?”
“没错,他呀……孝顺、懂事,很乖巧,还小小年纪耍得一手好剑,英勇到眼里不容一颗沙子。”
“祖父见过他啦?”
“见过呀,就是上次有人冒你名入京,是那娃娃亲自宰的那厮……”
温老太爷语重心长告诉孙儿旧事,就算不是自己所出,希望他能别抛弃那孩子。
温夫人眼睛一冷,气又开始上来。
“父亲老糊涂吗?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打过武功高的歹人?明明是依儿以身犯险,毒死的那厮。”
“你别提那丫头!我……”
“祖父、母亲你们都别再争执了,那孩子是儿所出。”
温书禹打断他们的争吵,非常肯定的告诉他们。
“那在宫里,你为何说不识?”
“娘,担心孩儿战场分心,沫儿有孕……从未正面告诉过孩儿,所以是儿的错!”
“那你怎么确定是你的?可有滴血认亲?”
“娘!孩子雨儿相貌似我,还不足以证明吗?”
“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岂能随意决断呐?晏安,你糊涂呀!”
温夫人担心儿子受人蒙蔽,不愿承认夜雨就是温家子。
更不同意他草草认下孩子。
“娘!孩儿已对过生辰,六月出生定是我儿。无论娘亲认与不认,都不能改变事实。是儿对不起她。”
温书禹坚定信心,表明自己的态度,上前搀扶祖父回了内院。
独留母亲一人在堂里自省。
“小禹儿啊!”
“祖父!”
温老太爷拉紧孙子,深怕又丢了。
心里百感交集!
“紫菀很好,听说今日你娘言语伤了她,迫使她在圣上面前表明孩子与温家无关,就连云儿退婚也拿到台上……”
“孙儿明白,过一会儿我就去给她们母子赔不是。”
“嗯嗯!来……”
老太爷带温书禹走到窗台,从木盒里拿出一只蝗虫。
温书禹接过手里认真端详,认出他故意留的记号,惊讶不已。
“此蝗怎会在祖父手里?”
“呵呵!你儿子留在身边多年,一直保管得很好,你没踪影,他不忍祖父伤心,就给了一只。”
“这孩子呀!”他回想起初次见面,他那声爹爹唤得明确坚定。
在宫里他虽未唤爹,见他大礼拜见,一瞧就是认得他。
还有岔路时,期待回头那一眼,就只遗憾的差了那声:“爹,快点儿!”
“去吧!多陪陪她们,祖父老喽,不用太顾念。”
“我还未见父亲和云弟!”
“你爹忙于政务,云儿去学堂,回来的会晚些,待他们回来,祖父差人去告知你。”
“多谢祖父!那禹儿先去……”
老太爷开明的挥挥手,笑颜低眸让他快去。
温书禹才出院子,母亲就派人来寻。
“大公子,夫人让奴婢请公子过去。”
温书禹闭眼醒神,还是跟丫头去母亲院子里。
“孩儿见过母亲!”
“晏安,来陪娘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