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视线正巧交织,都傻傻愣在原地。
“咳!”李微沫轻咳一声。起身想给两人腾地方说说话。
不料,红蓼突然被震回神,杯中的茶汤全潵手臂上。
“嘶……哈!”
吃痛到皱紧眉头。
余涵宇关心则乱,猛然起身冲向红蓼,完全忘了他端的也是热茶。
两人手被烫得通红,李薇沫左右不知该忙瞧谁。
几人慌乱不堪。
余涵宇伸手去拉红蓼烫伤的手,刚巧红蓼见他也被烫,着急缩回去腰兜里找烫伤药。
红蓼四处摸了摸腰兜,发现今日未装烫伤药。
紧急控伤最重要。
红蓼突然转头就往外跑。
李薇沫伸手去抓,红蓼已离开,早就来不及了。
“嘿嘿!这丫头,你说说……在家里跑什么嘛,这……”
李薇沫顿时尴尬得要死,难为情得想宽慰余涵宇。
又过了两年多,翁城那一战,余涵宇为救红蓼,命已搭上一半。
没想到,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依旧没能让她换上红衣。
还把她烦到见面就跑,真的是……
余涵宇深吸了口气,长长叹息出去。
“涵宇,你给红蓼点时间缓缓,她一定是见到你太开心,才会这么大反应。”
“呵!也许吧!今日我来主要还是给郡主辞呈,既然大家都安好无事,我也放心回了,郡主保重。”
“涵宇,要不你等等,我差人去找红蓼过来。”
“不必强人所难,这样吧!告辞!”
余涵宇心里酸涩,实在坐不住,把泼剩下的茶汤一饮而尽。
瞟了一眼烫红的手背,愿望破灭般笑了笑,大步走向前方。
李薇沫追上去,想留留不住,送人也不像在送。
五步一徘徊,迟迟不见红蓼身影,李薇沫着急的掐红了手心。
余涵宇去意已决,很快就已来到大门。
终于,李薇沫在一个丫头身上拿到烫伤药,慌忙把瓶子塞入余涵宇手里。
“涵宇,记得涂药,早晚一次不留疤,归家后多用芦荟叶切薄片敷,几日便好。”
“多谢郡主!”余涵宇身子伤了根本,此生也与李子宸一般,武功全废。
余涵宇更严重,太颠簸都受不住,骑马再也与他无缘。
这次为了来京城贺喜,比以往的路程提前一个多月,只为能再见红蓼一面。
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落花有意随流水无情呀!
“走吧!”余涵宇马车端坐后,声音低沉沙哑,话音尾似乎有哽咽声。
李薇沫还以为,红蓼真的已经放下陆竹,余涵宇难得来京城一趟。
说不定两人能续缘,没想到见面会是断缘。
李薇沫惋惜的摇摇头,目送余涵宇离开后才慢慢回府。
“主子,他呢?”
“谁?”
“涵宇……”红蓼身影出现,一身红衣双发髻,飞奔冲出来。
李薇沫惊讶中掏出短箫,扶风一曲,她的宝马跃栏而出。
“涵宇应该没走远,快骑马去追。”
“他去哪?”
“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出城,朝隐城方向,定是回水云寨。”
“驾!”
红蓼翻身上马,策马奔腾跟去。
追到城外才发现方向不对,又快马折返另一方。
得亏李薇沫的马强壮,经得住造,不然早被红蓼折腾到趴下。
她一步没慢,终于追上余涵宇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