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些热闹,芽儿喜出望外,乖巧上前去把门关上,让房里安静些。
别吵到千行。
“何事让我儿这般开心?说出来也让爹高兴高兴。”
“呵呵!我听舅父他们说,爹爹和娘亲要成亲了,芽儿替爹爹高兴。”
“爹还没答应,做不得真。”
“娘亲都已经请京城最好的绣娘入门,连夜赶制爹爹婚服,岂会假?爹爹不愿娶娘亲?”
芽儿歪头杀,萌得让千行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
“你还笑,不懂这些。”
“爹呀!今日正月十三,就只有两天,你还下不了床,还能逃婚不成?”
“你个孩子怎么知道逃婚?谁教你的?”
千行哭笑不得,转念想,芽儿不过五六岁孩童,怎么会想到逃婚?
“嘻嘻,孩儿抄录书记太累,在院里休息听来府里的宾客说的。”
“宾客?”
“嗯!说是墨国的公主被送来我们这里和亲,皇上设宴接待,晚会上被什么大人挑中,公主不愿就连夜逃婚。”
“哦哟!那可惨喽!”
“爹,别老把世界想那么坏,那什么公主逃婚路上遇到舅父,已经被救下啦,听娘亲口气,舅父怕也快成亲了。”
“哪个舅父?”李薇沫的哥哥都已成婚,其他房的芽儿又不认识,好奇心突然兴起。
“太子舅父呀!”
“太子?!”千行震惊不已。
“嗯!所以爹爹,你再矜持,会没媳妇的。”芽儿学着大人语气。
让千行好笑又好气。
“我娶你娘,会有很多很多人骂她,芽儿不心疼你娘吗?”
“那以前在大街上,我喊你们爹娘,以后也是一样,有什么区别呢?他们为什么要骂娘亲?”
“因为你哥的爹爹已经娶了娘亲,爹爹不能再娶啦!”
“那哥哥的爹爹能娶娘亲,我爹爹为何不能娶?”
“呵呵!这……你还小,长大就明白啦!”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能讲得清楚,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分不明。
东宫有女人留宿,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无所知,当真是天残地缺不在手里,耳聋眼花心也盲。
心里装事,日子过得极快。
李薇沫自那日离开,再也没来看他。
许是忙得晕头转向,抽不开身吧!
其实,她常来,只是躲在窗外悄悄看他。
就是怕他抵触情绪太大,又扯到伤口,或是让好不容易压制的毒素迅速蔓延。
正月十四晚上,红蓼端着婚服和他归还的木盒进屋。
“戚大人,老人说新人成婚前见面不吉利,所以主子让奴婢送婚服过来。”
“呵,还真是霸道……”
千行无奈的叹气,心里却又气又喜,喜怒各分秋色,势均力敌。
“放下吧!”
“是,戚大人早些休息,明日会有下人来伺候。”
“知道了,可惜呀……本该身着红袍,高骑骏马,八抬大轿迎娶她才是,却不料一身残伤,卧床不起……”
“大人不必忧虑,别人婚事有的,主子都不会少大人,安心休息吧,虽然主子一切从简,但该有的礼节还得有,明日会比较累。”
“哦!”
“红蓼,我拒婚来得及吗?”
“呃!这个奴婢做不了主。”
明日便是新婚,他这个新郎起床都费劲,逃也逃不掉,怎么可能睡得着?
李薇沫早有预料,红蓼一招手,丫鬟端来轻烟袅袅的香炉。
“红蓼,这是?”
“主子连夜特制的安神香,奴婢祝戚大人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