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如此，我能给你什么建议呢？”巴塔克问道，把信推到桌子边上。

“灵魂和死灵法术，”佐里安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哦，”巴塔克说，突然坐直了一点。“那是...这是一个很不寻常的话题。年轻人，关于死灵法术，我能给你的唯一建议就是：不要使用它。

“我没打算，”佐里安摇了摇头。“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其他人可能会这样做。还有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有必要聚集成千上万的灵魂，并将他们囚禁在巨大的水晶柱中。

巴塔克白了他一眼，瞥了一眼桌子边，佐里安封印的信无辜地放在那里，然后又白了佐里安一眼。然后他又把信放在他面前，用大块状的字母在信封上面写下“紧急”，然后又把它放在一边。

井。佐里安还是打算去找阿兰尼克谈谈，因为他不知道巴塔克的小话会对他的上级产生多大的影响，但他还是被这个举动感动了。

“你可能知道这一点，但灵魂是非常神秘的东西，”巴塔克认真地说。“它们有很多功能，其中大部分我们甚至无法理解，影响要小得多。但它们最重要的功能并不像许多法师认为的那样，允许一个人产生和塑造法力。事实上，它们是特定实体一切的活生生的记录。

佐里安不解地扬起眉毛。

巴塔克说：“众神最初将灵魂赐给生物，以记录他们的思想和形式，以便他们的生命在死后得以保存，他们的行为在来世得到适当的判断。“出于这个原因，对灵魂如何运作有深入了解的众神能够做出许多神奇的事情。只要他们能接触到一个人的灵魂，他们就可以让他们起死回生，即使他们的身体已经化为灰烬，散落在风中。他们可以窥视他们的灵魂，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审视他们的整个生活。他们可以通过将自己的形式倒退到曾经拥有的状态来恢复一个人的青春。根据一些故事，他们甚至可以创建一个相同的人副本，在各个方面都与原版没有区别。

“人的副本？”佐里安皱起了眉头。

“这并不奇怪，”巴塔克说，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模拟咒语的作用非常相似。虽然模拟物绝不是完美无缺的，但它们足够真实，以至于有些人认为使用这个咒语本质上是不道德的。他们认为，每当一个模拟物散去时，就会有一个人死亡。

“是吗？”佐里安问道。

“不，”巴塔克摇了摇头。“当然，我遵循我教会的教条，它指出只有有灵魂的东西才被认为是人。模拟物没有它们。但这是一个题外话，我不是这种魔法的专家。重要的是，灵魂魔法有可能赋予地上的法师神一样的力量，凌驾于他们的同胞之上。因此，难怪多年来许多人都觊觎这种权力。他们的努力大多是徒劳的，但这并不能阻止死灵法师为了解开灵魂的奥秘而犯下一次又一次的暴行。

佐里安考虑了一会儿这些信息。灵魂作为神圣记录设备的想法对他来说是完全合理的，因为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简单地将他的灵魂送回过去可以保持他的记忆完整。现在他想了想，这很奇怪——众所周知，人类的思想储存在大脑中。是他的灵魂在每次重启开始时覆盖了他的脑细胞，还是那里发生了更奇特的事情？

虽然那个关于神灵复制人的故事中有一些东西在他的脑海里唠叨着他。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为什么灵魂伤害对身体如此灾难性？”佐里安好奇的问道。“显然，身体和灵魂之间的联系不仅仅是单向的。

“显然，”巴塔克同意了。“但没有人真正了解这种联系的本质及其运作方式。众所周知，灵魂在没有体现在某物中时无法思考或感受。灵魂需要一个身体，即使它只是一个外质壳......但身体同样需要一个灵魂。然而，这种对灵魂伤害的灾难性反应很可能与一个人的生命力有很大关系。

佐里安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试图回忆起生命力与任何事情有什么关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生命力只是一种特殊的个人法力，不属于法师的法力池，专门用于维持自身生存和抵抗外来魔法。由于人类之间的生命力变化不大，也无法用于施展法术，学院的教官们对此并没有多说。

等。就是这样，不是吗？生命力是每个生物都拥有并赖以生存的东西。它基本上只是一种奇特的法力形式。而灵魂的外部——可以扭曲和残缺的部分——是负责调节一个人法力流动的部分。如果一个人的灵魂受损，那会导致他们赋予生命的能量失控......

“我现在明白了，”佐里安点点头。“不过，如果我能再麻烦你几个问题......”

两个小时后，佐里安结束了与巴塔克的谈话，离开了寺庙。奇怪的是，绿发神父居然表示希望佐里安再来聊一会儿。奇怪。佐里安本以为这个男人在讨论过这样的话题后会对他相当怀疑。他给了巴塔克一个不置可否的回应，不确定他是否应该接受这个人的提议，然后回家了。

-破-

第二天，佐里安去克尼亚佐夫·德韦里与阿拉尼奇交谈。既然他从苏多米尔的阴谋中救了卢卡夫，并帮助阿兰尼克赶走了自己的袭击者，他认为这个人会对他有好感，并倾向于听他要说什么。然而，为了确定，佐里安在与战士牧师交谈之前绕了一点弯路——他去了瓦森的家，那个为苏多米尔做脏活的商人，从他的保险箱里偷走了所有有罪的证据。

不过，最后，艾拉尼奇甚至没有看佐里安带给他的那些文件。当佐里安开始和他谈论一座充满亡灵的豪宅和周围的灵魂陷阱时，他要求佐里安立即将他传送到那个地方。不是明天，也不是一个小时后，也不是当他看完所有收集到的证据时——立即。

所以佐里安就是这样做的，内心抱怨他为准备案件而浪费的所有努力。难道艾拉尼克一点也不害怕佐里安会把他传送到某种预先安排好的陷阱里吗？不，显然他不是。

佐里安将他们传送到伊斯库大厦病房的边缘后，艾拉尼奇只是站着不动，完全沉默地盯着伊斯库大厦的方向。这种情况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呃，你没事吧？”佐里安终于开口了，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你不应该施展咒语来证实我的故事吗？”

“没有必要，”艾拉尼克平静地说。“我能感觉到精神天坑轻而易举地拉扯着我的灵魂。”

佐里安惊恐地看着艾拉尼奇。

“我们没有危险，”艾拉尼克向他保证。“效果很弱，生物的灵魂被束缚在他们的身体上太强烈了，无法屈服于它。只是因为我对自己灵魂的意识太高了，所以我很容易发现它。你也有一定程度的灵魂意识，我明白了，但太少了，不会注意到这些事情。

所以一个足够优秀的灵魂法师，只要进入它的作用范围，就能看出魂穴的存在？难怪苏多米尔认为每个在战场上有一丝天赋的人都会对他的计划构成威胁。即使他杀死和绑架的大多数人都不是艾拉尼克所展示的技能水平，也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将他的阴谋公之于众。

突然，佐里安注意到一群黑点朝他飞来，内心发誓。该死的铁喙。

“我不想打断你，但豪宅的一些警卫已经向我们走来了，”佐里安告诉阿拉尼克。“如果我们不离开，我们很快就会被冬狼、亡灵野猪之类的淹没。我是根据经验说话的。

“哦，所以你已经偷偷摸摸了？”艾拉妮奇好奇的问道。

“如果你读过我给你带来的所有信息，你就会知道的，”佐里安抱怨道。

“不用担心，等我们开始组织军队对这个地方的进攻，我们再回去了解。”

佐里安惊讶地看了艾拉尼奇一眼，吓了一跳。

“什么？”艾拉妮奇笑道。“你以为我们会潜入这个地方吗？不，我们正在带士兵，炮兵和几个法师战斗小组，围攻这个地方屈服。你要帮我调查瓦砾。

“什么，我对此没有任何发言权？”佐里安问道，声音中忍不住带着一丝挑战。该死的，这正是他所害怕的...

“不要抱怨，”艾拉尼克告诉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想参与其中。你想回家假装这与你无关，对吧？”

“嗯，是的，”佐里安承认。“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信息都给了你，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真的怀疑你真的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军队也会受到怀疑，“阿拉尼奇叹了口气。“他们会想要找到你，他们最终会成功做到这一点。另一方面，如果你显然是在为我工作，他们会对追捕你持谨慎态度。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在我身边，你比你一个人要安全得多。

仿佛是为了打断他的说法，艾拉尼奇用手指了指靠近的铁喙群，打了个响指。一道耀眼的电光从他的手掌中爆发出来，击中了领头的鸟。眨眼间，光束从一只鸟弧到另一只鸟，从一个目标跳到另一个目标。

不一会儿，二十多只羊群就化为一阵烧焦的尸体和吹落在森林树冠上的羽毛雨。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特别是因为他知道阿兰尼克是消防专家。看来他的专长并不像佐里安想象的那么狭隘。

还。。。

“除非你告诉他们，否则军队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佐里安争辩道。

“我得告诉他们这件事，”艾拉尼克摇着头说。“我不是一个骗子，他们可能相当精明和执着。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我在和别人一起工作，他们自然会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呸。真烦人。他应该将这次重启视为失败并重新开始吗？

...不，还没有。也许他可以让这个工作。

“我需要保持匿名，”佐里安最终说。

“我们会解决一些问题，”阿兰尼克轻蔑地说。

就是这样。从那一刻起，艾拉尼克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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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里安不得不承认，一旦发现严重威胁，埃尔德玛就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调动部队，这有点令人惊讶。他们只用了四天时间就组织了对伊斯库大厦的进攻，并动员了必要的部队。三巨头教会也参与其中，派出了两组十二名战士祭司，支援埃尔德玛自己投入的数百名士兵和近五十名法师。四具巨大的战争傀儡和十三门魔法强化大炮作为重兵支援。

佐里安本人并没有过多参与准备工作。他只是默默地跟着艾拉尼克四处走动，穿着战士祭司送给他的遮面长袍。他必须说话的几次，都是通过一个可以将他的想法转化为语言的魔球来说话的。他自己做到了，让艾拉尼奇有些惊讶。显然，佐里安的标准又有点歪曲了，他认为是一件稍微有用的小饰品，其实在商店里值不少钱，需要一些练习才能学会使用。

从艾拉尼克告诉他的话来看，其余的部队都认为他是三人教会的某种精英调查员，对他有点害怕。艾拉尼克似乎对此感到无尽的好笑。无论如何，关于他的存在，很少有人问过他，但重启还很年轻，佐里安不敢希望这种情况能持续下去。不过，至少就目前而言，他的身份是安全的。

不过，他真的觉得自己在这一切中失去了深度。当他决定让教会知道苏多米尔的计划时，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见鬼，苏多米尔本人现在可能早就不在了——他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周围正在进行的所有准备工作。

有一天，他告诉了艾拉尼克，但战士牧师不同意他的意见。

“苏多米尔在那个地方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他说。“他不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四天不足以让他从那个地方撤离他的财产，他可能比这还少。我怀疑他马上就注意到了准备工作。

“如果你一开始就更小心地行动，你可能会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逮捕他，”佐里安说。

“完全没有。你不能突然逮捕像苏多米尔这样受欢迎和有影响力的市长，“阿拉尼克说。“你需要确凿的证据，否则人们会大喊犯规。你收集到的是一个好的开始，但还远远不够。攻击一座满是亡灵的豪宅要容易得多，我相信我们会在里面找到大量证据来定罪他。

佐里安摇了摇头，不太相信，但他没有进一步争论这一点。他只需要等待袭击，看看事情进展如何。毕竟，阿兰尼克和军队可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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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军队计划对伊斯库大厦动用的兵力，没有办法真正对这个地方发动突然袭击。即使使用瞬移，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将每个人都带到目的地并占据正确的位置。因此，计划的初始阶段要求三组法师先到，并在整个区域建立一个大规模的传送守卫——希望当苏多米尔意识到袭击的规模之大时，他可以简单地传送出去。

好吧，计划的这一部分顺利进行。不幸的是，架设反传送装置就像踢翻了马蜂窝一样——几乎就在守卫凝固的同时，源源不断的亡灵开始从宅邸中涌出，以及旁边的储藏室。骷髅、不死野猪、肉傀儡、大量可憎的缝合人肉（佐里安甚至不知道苏多米尔有这些;话又说回来，它们只是普通肉体傀儡的放大版）——苏多米尔拥有的复活士兵数量令人难以置信。佐里安只能假设他在自己入侵伊亚斯库宅邸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部落，因为那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加入了入侵者对乔里亚的攻击。

在猛烈的反击中，军队措手不及，努力组织部队。幸运的是，这些人都是纪律严明、经验丰富的士兵，他们来到这里，满怀期待与亡灵大军作战。要使他们士气低落，需要的远不止这些。

大炮一次又一次地向逼近的部落开火，大大削弱了队伍。四只坚固的钢铁战争傀儡，虽然在数量上远不如混入亡灵队伍的巨型血肉怪物，但在力量和耐力上却远胜于它们。巨大的肉身傀儡没能突破，一次又一次被甩回去，直到分崩离析。尽管如此，最初交换的混乱意味着许多法师和普通士兵倒入了部落。十名法师和五十多名普通士兵在战斗的前十分钟就伤亡了。

然而，在那之后，军队有足够的时间来控制局势。法师们也是如此。经过一些最初的困难，他们完成了某种多法师法术，一对巨大的火焰漩涡突然出现在逼近的部落面前。

几乎就像活生生一样，两个漩涡穿梭于亡灵队伍中，将复活的尸体吸入它们的中心，在那里它们被烧得一干二净。奇怪的是，漩涡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弱，而是似乎随着他们吞噬的每一具亡灵身体而变得更强。

在大炮、战争傀儡、火焰漩涡中幸存下来的几具复活的尸体和肉体傀儡，遭到了普通士兵挥舞的手榴弹和大口径子弹的冰雹，没有一个幸存下来与突击部队接触。

然后，伊斯库大厦的顶部向上爆炸。有那么一瞬间，佐里安以为苏多米尔在面对坚决的攻击时可能再次惊慌失措，并做了一些事情来搞砸自己，就像他们上次相遇时一样，但随后尘埃云中的某种东西在咆哮。

巨大的东西。轰鸣声回荡在整个区域，产生了一股力量冲击波，吹走了所有遮挡伊斯库大厦顶部的灰尘和碎片。就这样，佐里安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金属平台，几乎完全被一条同样巨大的骷髅龙占据。它闪闪发光的白色骨头发出无数行黄色的光芒，这意味着刻在早已死去的骨头上的法术配方数量惊人，它的胸腔不是空心的，而是似乎塞满了某种金属机械，同样看起来相当复杂。

什么。

什么！？

苏多米尔为什么会有那个东西！？为什么他过去从来没有给出任何迹象表明他有过这样的事情！？

骷髅龙不在乎佐里安内心的难以置信，喃喃自语着诅咒道。它的整个表面都亮起了淡黄色的光，在它的翼骨上形成了某种幽灵般的膜，然后它懒洋洋地飞了起来。

它直奔佐里安和艾拉尼克站立的地方出发。

争夺亚斯库大厦的战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