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黄沙吹起。看校园里面的那些个建设活动大致进入尾声，尘土飞扬的方面还没给根治，先是历史老师组织铺上一层黑色的像纱布一般的塑料大布，覆盖暴露的地面，防止扬尘。

后来开始铺草地，更加清新管用，但还是有一些暴露的地方，但还好，那个一刮风就要遭殃的日子逐渐远去。

吴程接水回来，将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水卡放在李亖弎的抽屉里，就要去外面透口气。

李亖弎趴在桌子上睡觉，但是听到吴程的动作声音，抬起头来，头发都乱哄哄的遮住眼睛，吴程还有点受惊，不好意思的看着她，那张迷迷糊糊的脸。

“你不进吗？”

“进进进。”李亖弎起身吴程垮了进去。他这想着她醒都醒了，就进来，省的一会儿再叫醒她一次。

“看什么啊，继续睡你的觉吧。”吴程说罢，将李亖弎抬起的脑袋又给“按”了下去。李亖弎像是被强制关机了一般，又闭上了眼睛。

吴程翻看着前天写的文综卷子，眼神里面都是不应该，这道题为什么写的时候就没想出来，另一道题想多了，根本就没有涉及到想的那方面，心烦意乱后将那些卷子随意的堆放到抽屉里。拿出地理地图开始发呆。

地理课，吴程还没出发呆的劲头回过神来，倒是后面的秦淑雨将李亖弎给叫醒，地理老师翠翠已经进来了，PPT都打开了，李亖弎睡意朦胧的，还没完全醒过来，一只手支撑着沉重的脑袋。

班里有人开始给老师提条件了“老师，我听说你给十班的看东西了呀”

老师笑了，她已经料到会这么问了“对，今天十班表现得非常好，课讲的很快，就给他们看了会儿地理中国。要是你们班也是，讲完了，就放好不好呀。”

地理老师本事就让人感觉童心未泯，对待学生也像是哄小孩一样。

张情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质疑“真嘞假了呀。万一老师你想多讲点，不给我们放咋整。”

“呀，我们之前没有信任嘛，只要你们好好听，不要乱接话茬，不要打断我讲课，肯定会有的好不好。来来来，把你们身边还趴着睡觉的同学都给我叫起来。上课了。”

都相互叫叫，有的人看似醒了，其实还在睡觉，只是换了个姿势。

吴程叫了一圈人。

“李亖弎，睁开眼呀。哈哈啊哈哈。”

“睁开眼也学不会。”然后头又躺在自己的一个胳膊上，困意促使她想要放弃这堂课。

吴程拿笔捅捅她。她一把将笔给拿走了，吴程就悄悄地将她那几支笔都拿了过来，吴程清楚的知道她有什么样的笔，知道她有几杆笔。然后拿着她的笔继续那样。

而她，也是如此，一会儿就将，笔全部给拿走了，吴程就用自己的笔，看来李亖弎这次对睡觉还挺执着的，就连吴程那几支笔都给用完了。

“唉唉唉唉，小李，我笔都被你给拿完了。”吴程用手指戳了戳她。

“那你不要在用笔弄我了。让我在趴会儿。”李亖弎说完就要将她刚才拿过来的笔都给吴程，吴程接过笔之后又说“不行，上课了，快点给我起来。快点的。”

吴程摇晃她的手臂，让她睡不着，她抬起头来看向吴程，看不到他脸上有愧疚的意思，更多的是得意。

“吴程你可真贱呀，都不能让我趴一会儿。”说着还想掐吴程一下，吴程也是习惯性的都给躲过去。

“都跟着读书了，一会儿要是老师提问你咋整。”

“那你就跟下面给我提醒着我点。提问到你了我跟你说好不好吴程啊。”吴程是没有想到她能一本正经的说这样的话，感觉有点好笑。

“我不想给你提醒，毕竟我都会了。咋样李亖弎，还有什么话说。”这边起的李亖弎哑口无言。前面的张情歪头看他俩“你们两个，不背跟着干啥了？”

吴程本来还不知道，但是要是朝着这个方向说这话的，十有八九就是说他，或者他与某人一块。

吴程看向张情歪头与张情歪头成重叠角度“咋啦？我可是一直在背书。”

“你可是一点都没背书，我都看你俩跟那说一会儿了。”张情听他那样说都要笑了，她这样说完，后面还正背书的彭湘瑾也被逗乐了。

彭湘瑾“你还看他们跟哪说话。”

“那没法，钢炮也不管他俩。”

“我可管不住他俩啊，我是这边最没地位的人。”秦淑雨也加入对话。

“那你好歹是个班长了，说说他俩。”

“吴程你还管不住嘛。”

“哎什么意思，什么叫还管不住我呀。”

几个人不知不觉就开始掰持这些，还是老师又回来，来维持秩序，那些个真背书假背书的人都安静下来。

地理老师翠翠拿着它那一本厚厚的教科书在讲桌上拍了拍，还荡起粉末来，第一排中间的人跟紧捂住口鼻紧急避险。

老师也被抢了一口气“好了好了，不用背了，是不是都会了？”

“会了！”这个回答像是被制定好了，就等老师来问这一句。

“我今天不想挑着提问了，你们同桌间互相提问一下好不好？”

“不好。”那几专门打瘪的学生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瘪的机会。

“呀，快点的吧，五分钟啊，我们讲完，就给你们放地理中国。”

“懒了。”张情日常吐槽。

翠翠笑着摆摆手“快快快，你们难道不想看《地理中国》了吗？还有四分半。”

——

“趴会吧你。”吴程对李亖弎说到，拿着她的笔翻开后面的练习题。

“嗯，你不用我给你挑挑？”她这人口是心非，趴在桌子上了看着他问着问题。

“不用，我是都会了，你是大部分不会，咱俩还用提问啊，你这不是还想睡会儿，你在趴几分钟，老师要来问，我跟她说一声。”

她听完，就将头给埋进去“好，叫醒我也行。”

吴程看着要求背的内容，现在班里大多数都是相互之间提问，或者说话，而且还都是对着。就连北边的侯亚川跟张三金也是。

老师习惯性的向下面看着，打量着下面的学生，有些人面带笑容，演技拙略，老师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在背书而是说话，老师们统称为“交头接耳。”

吴程读读书看看老师，当两个人目光相交在一块之后，老师立刻就比划着让吴程叫醒李亖弎，吴程却搞笑的比划着她头痛，先睡一会儿。肢体语言是这样的：两只手指在两只耳朵边上画圈，然后又双手合拢放在头的左边。

老师也发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也没说什么，相比于那些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人也就有过之而不及。

到后来老师开始讲课了，吴程都没有叫醒李亖弎，倒是后面的秦淑雨叫了一次给她叫醒了，还小声责怪吴程没有尽到一个同桌的责任。吴程也就笑笑没说什么，而李亖弎那种半睡半醒的样子上了一节地理课，倒也奇怪，快下课了，好像那股子困劲结束了，眼睛也睁打了，还将自己的口罩带上，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在吴程眼里她就像是南极的企鹅，一副呆呆的样子。

快下课了，北边的几个学生，像是李勇、尹曦、张阔等等几个人问老师放不放《地理中国》。显而易见，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翠翠老师能够做主的了，地理课代表李勇已经要上讲台将讲完了PPT换成播放器了。

“好好好，李勇你就坐着吧。看把你们几个给憋的。”

下面着几个人笑成一片。

老师在多媒体上面找着，老师还时不时问“这个行不行？”

“这个上次看过了。”

“云南的也看过了吗？”

“云南看了个开头，要不看下面的那个贵州吧。”

“好好，那就看这个吧。”老师打开后，熟悉的音乐跟口播还是那个味道。

李亖弎又将今天上午数学老师发的试卷拿出来写了。

吴程看着多媒体看着她，看着她写的卷子“绝了你，现在倒是不睡觉了。”

“没有刚才困了。”她笑着好像刚才的困意全无脑袋无比清醒。

“其他作业都写完了，吗？”

“没有，我们怎么可能将作业写完啊，布置的作业怎么会让我们写完啊。”她的话语里掺杂着无奈。

地理课上的时间不多，下课还看了七分钟，到了打预备铃才将多媒体关住。

关了的时候夺走了一群人的欢乐。

高中好像是人生中最容易得到满足的时候。

————

“哎，终于到星期五了。”侯亚川喝着粥，感慨着，吴程在他这边坐着给他们聊天，张三金这个时候也回到班里，在她还没有进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要回来，全靠旁边的窗户看到了，窗户朝北的，也是她们绝大多数人来往教室与餐厅的必经之路，有时候数学老师也绕到这边的窗户看班里学生的学习状况。

“呦，这会来这么早？”吴程手里还拿着刚从餐厅买的饼，看着张三金来了，坐到侯亚川前面张炜的位置上。

张三金是那种无话不说的话痨型女生“还好吧，都归功于我着大长腿，直奔餐厅，快速的干饭回来。感觉今天餐厅的菜又变难吃了。哈哈哈哈哈。”

吴程也有点莫名其妙的笑，像是被她的言语和神情所感染“你这个快乐劲。”

侯亚川看着也乐呵呵的。

张三金的劲头可足，还在抽屉里拿出一袋零食“你们吃不吃？”

两个人摇摇头，从张三金的脸上看出有点小失落，这个时候侯亚川伸手拿了一点吃了起来，还给吴程手里放了一点点。

张三金“哎吴程，你数学卷子写了没？”说着拿出来卷子，放在侯亚川的桌子上，还往嘴里送东西吃，指着上面的填空题第十五题“写了没，这道题。”

“还没，这是那张卷子啊？”吴程将卷子翻到第一页，看了看“哦，这一张卷子啊，还没写了。”

“你怎么又没写呀，现在咋搞勒？”张三金问了吴程几次关于数学卷子的题，但吴程都没有她的那个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