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头顶盖头,在春兰等几个丫鬟的扶下,打开了房门,那盖头之下,有一副貌若天仙的容貌,带着激动的笑容,却又泪眼婆娑,轻咬薄唇,声音有些发抖:“相公,奴家任性了,还请相公莫要见怪!”
邱索一愣,随即也高兴地喊出了说道:“无妨的,能为娘子写诗,为夫乐意之至。”
“啪啪啪啪!”外面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
陆曼刚从房间里出来,陆府这边的人就立即忙碌起来。
杨氏作为母亲是不能送亲的,但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而且是一直视为心肝宝贝。
该交代陆曼的,这几天她只要一有时间就会交代陆曼那些为妻之道。
想着女儿嫁给邱索这样一个令人十分满意的女婿,而且两家又隔得这么近,心里本来是很放心的。
可真到了陆曼要出门了之时,想起陆曼过了年就要跟着邱索去京城,杨氏就一边指挥着人再次清理那些嫁妆,一边不停地抹着眼泪。
真到要上花轿之前,经男方喜娘三次催妆,陆曼佯作不愿出嫁,而后坐到了娘亲杨氏的腿上,杨氏为女儿喂上轿饭,寓意不要忘记哺育之恩。
按地地习俗,为娘的都要哭上轿,杨氏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当着邱索的面哭着说道:
“儿啊,你从小就是娘的心肝宝贝,邱索和他母亲为娘倒都很放心,但一想到你以后要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为娘的心里就堵得慌,你嫁过去以后,一定要听为娘的话,要多替夫君和婆婆着想,为人不可懒惰,更不能耍小性子,切不可丢了你爹的名声……”
邱索听了这古代人嫁女前交代的这些话不由得很是感慨,这大概就是古代女人地位低的主要原因吧,明明舍不得女儿出嫁,但交代的不是担心女儿以后吃苦,担心却是女儿不懂得做人。
于是邱索说道:
“岳母大人在上,请您放心,小曼以前是您的心肝宝贝,到了我家,那也会是我和我娘亲的心肝宝贝,我们不会让她吃苦的。”
“虽然我们不得不去京城,但我们每年都会回来看您和岳父的。再说岳父的官位越来越高,相信很快也会去京城为官的,到时候,你们娘俩又都能一起相聚了。”
陆孝原听到这话,不由得十分感慨这个邱索会说话,不过他还真不敢想自己什么时候就能去京城,全当是邱索安慰娘子的话了。
陆曼终于恋恋不舍地往花轿上而去。
只听杨氏一边哭,一边唱道:“囡啊囡,抬得去呵烘烘响啊,独自去呵领潮来啊! 敬重婆婆敬重福,敬重丈夫有饭吃……”
……
在一片鞭炮声中,陆曼上了花轿,锣鼓敲得震天响,吹唢呐的人摇头晃脑,吹得十分卖力。
后面,那些陆府的亲人都是坐着邱府派来的轿子,也有像文学林他们一些远方来的官员,先去了一趟陆府再随着送亲队伍跟在后面,不过都是坐的官方马车,这就形成了一支长长的队伍。
建阳城里,知道消息的人都第一时间赶到了从陆府到邱府的街道两侧,只是他们过来一看,这里早已经有了衙役和猛虎军的士兵全阵以待,将中间的道路都清空了。
因此,老百姓都只能站得远远的,特意来观看这一难得一见的热闹。
邱索给陆府的聘礼不少,而陆府的陪嫁嫁妆也相当可观,连绵不断地拖了几马车。
邱索今天的心情也更外好,回想起这一年多以来,他似乎什么事情都比较顺,但是也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而最让邱索感到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娶了陆曼这个才女。
虽然他还只有十七岁,陆曼也才十六岁,但在这个年代,这都是最正常的结婚年龄。
最主要的是,二人几乎从一开始认识就彼此的心里有了对方,在这样一个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这是相当不容易的。
吹吹打打,不断地接受着老百姓的祝福之词,邱索身着喜服,骑着头戴红花的高头大马,不断地抱拳示意。
……
邱府府门内,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红绸花高高挂起,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远远的,早有小孩子跑进邱府向大人报告。
邱府奏乐放炮竹迎轿的人员立即全部就位,立于府门外两侧。
很快,这边的唢呐和炮竹声便响了起来,迎亲和送亲的两边都是鼓乐齐鸣,现场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