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却大度地道:“爱卿此言差矣,当日朕已为爱卿接风洗尘,为众将士设下庆功宴,亦允许爱卿先休沐十日再入宫见朕,今日方为第八日,爱卿算是提前入宫了,怎么样,这八天过得可好?”
邱索微微一笑道:“劳皇上记挂了,离家日久,这些日子主要是陪伴家人了,行伍之人,能多陪家人一些时日,自是十分惬意。”
“那便好,邱爱卿,朕今日提前传你过来,实为你为大盛立下如此盖世大功封赏之事。”
“北征之前,你有军令状,朕有密旨,如今爱卿如约拿下金地,朕当对你予以封赏。”
“经过朝议,诸大臣有谏言,朕亦有决断,爱卿当加封侯爷,爵名为智勇侯,封地仍为檀州之地,至于升官,拟封爱卿为财政部长,不过,财政部长之职为文职,自当不宜再掌兵权。”
“然,朕所虑刚收复金地,又恐金地诸将士不服其他将领,爱卿可能一时之间丢不下,如此,爱卿又只能掌武职,那样暂时也不必收归兵权,至于武职,朝中唯有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一职空缺,也不违背之前密旨所约,爱卿以为如何?”
邱索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一副恭敬受命的样子。
内心却已经将中兴皇帝骂上了千百遍,当真玩一手“狡兔死走狗烹”的好手段。
邱索没有直接回复皇上他的想法,而是问道:
“皇上可否令臣知道,刚才皇上说诸大臣谏言,不知可否告知于臣,乃为哪些大臣如此谏言?”
皇上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邱索对这些决定心生不满,不过,邱索果然是狡猾之人,他似乎是要将这种不满发泄在那些提供谏言的人身上。
皇上也不动声色,他自然知道邱索根本不需要从他这里获得那些大臣的名字,要想知道,只要稍加打听,无论是从林星河那里,还是从彭承恩那里都能打听到。
想到这里,皇上神情一冷:“爱卿莫不是要打击报复不成?”
邱索也突然站直了身子,正色道:“皇上此言何意,莫不是皇上认为那些大臣之谏言是为了害臣?不然,臣又会何来打击报复之意?”
皇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刚才邱索确实并没有说那些谏言对他是好是歹。
如此一问,反倒是让邱索看出来了,他这个皇上也认为这种封赏对邱索不公正了。
“哈哈哈,是朕曲解了,不过那日朝议,你义父亦有参与,当日朝议之事,朕准你从你义父那里探知,这次朕就不与你说他们之名了。”
皇上这是想以一个哈哈略过邱索的尬问。
“皇上,不管是文职还是武职,臣为二品基本定了,智勇侯之爵位亦定下了,不知臣之理解正确否?”
皇上点头。
邱索继续道:“皇上,臣亦有谏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自然但说无妨!”
“皇上,臣以为,自古以来,新朝当有新气象,自皇上登基以来,一开始是内忧外患不断,百姓不堪繁重之捐赋,饥民四起,逆贼横行。”
“皇上为稳定朝纲,兴财政,抗金兵,安反贼,方有如今之良好局面。”
“然,皇上亦为稳定朝纲,至如今中兴三年,亦使用先皇原班大臣,据臣所知,六部除了户部尚书周弘大人年老不得不退,凭真才实干乃选拔彭承恩大人为户部尚书,其余重臣却依然没有动过。”
“恕臣直言,先皇交一个如此烂摊子到皇上之手之时,包括苗伦大人在内的那些人,都为尸位素餐之辈。”
“尤其是兵部尚书苗大人,金贼屡屡犯我盛境,他束手无策,四川湖广逆贼叛乱,亦无应对之法。”
“无论金贼,还是逆贼,臣夸一句海口,没有微臣,如今是何局面皆不得而知!”
“故臣谏言,新皇当有新气象。自古以来,鲜有新皇一直沿用旧臣之理,不知皇上以为臣之谏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