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
宸王妃南宫菱一袭拽地长裙,梳着一个飞天鬓,端着放着汤盅的玉盘,从院子里走过,所过之处,丫鬟小厮婆子无不屈膝跪地行礼问安。
南宫菱很是熟路的走到了书房,经过侍卫通传后,进屋就看到了正在案桌书写的宸王萧霁谦。
一袭蓝色常服,如墨般的长发用紫金冠半束起来,半散落在肩上,如刀锋雕刻而成的精美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清冷孤傲的眼眸如月光般清凉,紧皱的眉间略见一股惆怅。
“王爷,嬷嬷今日熬了鲫鱼汤,我喝着还不错,王爷尝尝。”宸王妃把鲫鱼汤端到萧霁谦的跟前,舀了一勺,吹了几下,就递到了萧霁谦的嘴边。
萧霁谦闻言,放下手中的狼毫,就着南宫菱喂过来的汤勺喝了。
“嗯,不错,菱儿有心了。”萧霁谦称赞道;
“就知道你会喜欢。”南宫菱俏皮一笑,继续道:“嬷嬷最近迷上了做膳食,学了很多,等王爷闲下来,我们一起品尝好不好。”
“好啊!”萧霁谦捏了一下南宫菱的鼻尖,说道:“不过,就你这爱吃鬼的模样,确定不是让我去给你布膳的。”
“王爷不是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吗?”南宫菱看着萧霁谦,一脸深意的说道:“怎么?莫非王爷后悔了。”
“怎么会?菱儿是我的掌中宝,是我萧霁谦一生挚爱。”萧霁谦将南宫菱圈入怀中,“得妻如菱儿,谦死生无悔。”
“不许胡说。”南宫菱放下汤勺,捂住萧霁谦的嘴,“说什么傻话呢?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我跟依儿、珩儿怎么办。”
“我的错我的错,我该打。”萧霁谦给自己嘴巴来了一巴掌,赶紧说道;“菱儿不生气了好不好。”
南宫菱见他如此,也不再计较,说了句,“哼,这次饶了你。”说完把汤盅往萧霁谦手里一放,说了句“自己喝吧”。然后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萧霁谦看自己王妃炸毛的样子,也不敢矫情,自顾自的在南宫菱桌子跟前的椅凳上坐下,喝完了鲫鱼汤,放下汤盅的时候,就听到南宫菱的询问:“刚才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是有心事吗?”
“萧霁溟要回来了。”萧霁谦答道;
“萧霁溟?太子?”南宫菱一脸沉思,然后看向萧霁谦,问道:“就是那个打下南疆国土的太子萧霁溟吗?他是东宫太子,回来不是应该的吗?你不开心是因为,你不希望他回来吗?你跟他关系不好吗?”
萧霁谦看了看自己妻子,听着南宫菱的一连三问,说道:“皇家的人,自小饱读诗书,学习四书五经,可有几个是父慈子孝、懂的骨肉至亲的真理的,又有几人,真的能做到兄友弟恭,明白手足情深。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位置,大多数人从小的认知就是,想要活命,想要那个更高的位置,就必须学会煮豆燃萁。更何况,我跟他或许生下来就是站在对立面的。他是继后之子,生下来还没满月就被册封为太子,我是先后嫡子,无论是嫡还是长,我都占着,如今却只是封了个宸王。所以,不管我与他关系好不好,在所有人眼里,我俩的关系都不会好,菱儿,你明白吗?”
“啊?哦?”南宫菱的脑子不太够用,她从小生活在其乐融融的家庭中,父母兄长,亲戚长辈对她都很好,虽然从小学了些拳脚功夫,也时常在外面走动,遇到过一些不平之事,可是终究只是温室里的一朵小花,不曾经过风吹雨打。虽然嫁入了皇室,做了皇家媳,可是有宸王在,又是长嫂,没有婆母压制,也没几个人敢对她不敬,所以南宫菱一生顺风顺水,自然不明白夺嫡之争有多残酷。
不过南宫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不想,听不懂的事情那就不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