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舰长首先是怔了一会儿,随后渊瞳一缩,立马便反应了过来。
之前两人初遇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交手………舰长虽被砍了八刀,但也将“蟒雀吞龙”的部分力道打入了阿波尼亚的体内。
“你伤在哪里!?为什么不跟我说?”男人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忙忙地来到了阿波尼亚的身边,上下打量起女人丰满的娇躯,可女人今天的穿着极为保守,也看不出有什么伤到的地方。
“你,你别管了!就一点小伤!”阿波尼亚双颊一下子羞得通红,伸出柔荑想把男人推开,却发现舰长的两腿似乎在地上生根了一般,一动不动的。
“什么小伤!?暗劲潜伏在体内会出事的!”男人的神情不复以往的嬉笑随意,而是严肃又认真,一双渊瞳紧紧地直视着阿波尼亚的明眸,好像一尊肃穆庄严的神像。
“……我,我会自己涂药酒的……”脑袋低垂着快要埋到丰满的胸脯里,阿波尼亚一时间只觉得羞愤欲死,但想到男人突然认真严肃起来的模样……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
“阿波尼亚小姐……我多问一句,你的伤是舰长打的吗?”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是的。”女人微微颔首,而男人则是愧疚而焦急地咬紧了牙齿。
“那我的药酒可能没有多大的效果。”苏缓缓说道,随即严肃地看向另一旁的男人,
“舰长,摔碑手对人体的破坏力有多大,你应该清楚。”
“……我知道,我会治好她。”男人面色沉重无比,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舰家的摔碑手除了七分明劲之外,还有三分暗劲。
明劲杀伤力极大,而暗劲则是潜伏于敌人的身体之中,慢慢地破坏其细胞组织,开始无明显伤害,但细微的伤势却会慢慢日积月累,极为阴险。
当初光照派的国王被舰家的二当家截杀,尽管突出重围,却依旧留下暗疾,苟延残喘了二十多年,还是因为暗劲侵蚀到了脑部而不治生亡……
而如何消除暗劲的方法,也是舰家的不传之秘………
舰长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把抓起了阿波尼亚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阿波尼亚欲哭无泪地挣扎了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当舰长露出这副强势霸道的姿态时,心底却软软的,无法产生反抗的欲望。
“苏,我们先走一步,下次再谈太虚的事。”
“嗯,我今天回去开点药,明天你再来工作室拿。”苏微微点头,声音悠悠。
看着舰长离开的方向,苏长长的睫毛一挑,一双瑰丽的粉红色明眸缓缓睁开,好似一朵悄然绽放的桃花。
…………舰长这个人很渣,但他却是一个极为懂女人的人。
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但看出来……并不代表知道该怎么处理。
………………
目光长远的企业家只赚取有限的利益,超凡脱俗的觉者只汲取有限的知识………
因为过多的知识和金钱……同样意味着一种由因与果纠缠在一起的诅咒。
【无知】并不痛苦,但【无能为力】却会让人绝望。
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浑浑噩噩地活着,而剩下觉察出部分【真理】的人,往往选择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识而不思。
思考其实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区分【智者】与【愚者】的关键仅仅在于思考的深度。
而觉者在面对【真理】时,在没有必要因素地推动下………往往会停止思考。
看破并不代表超脱,面对世界上的绝大多事,我们都往往知道它是错的,但……又不得不去做。
但明知道它是【错的】,却依旧去做,这何尝不是一种罪行?
…………………
入局者迷,旁观者清。
苏轻轻一叹,
因为爱莉希雅,舰长从以前那个人渣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开始一点一点地捡起那些曾经抛弃的东西。
但也正是因为捡起了这些【不必要】的感情,他开始变得谨慎小心,优柔寡断………
【深渊】并不一定比【人】强大。
但即便是再强大的【人】,也会存在【弱点】。
而只要存在【弱点】,就会被打败。
……………………
“苏,舰长哥哥和阿波尼亚小姐呢?”
女孩婉转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微微一怔,视野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位可爱温柔的姑娘。
铃一双澄澈的明眸睁得大大的,正好奇地打量着男人………
苏又在想什么玄奥复杂的事了。
………………
看着眼前的女孩,男人俊美的脸上突然扬起一丝释然的自嘲笑意。
入局者迷,旁观者清。
苏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发现,自己确实也没有资格对舰长指指点点。
…………………
【觉者】究竟为何?
众人皆醉我独醒?
开路劈荆?拾柴救火?
还是为往圣继承绝,为万世开太平?
…………………
苏突然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
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