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禁黄之类的问题,我也曾听贺姨提过一次。黄是暴利行业,同时也是人类欲望的驱动主因之一,并且一直根治于各种各样的地方。
其实黄对于社会的危害性并非到那种极为恶劣的程度,但煌国的上层是绝对不会允许将其彻底放开的。禁黄禁的不仅是其本身,而是由其衍生出的一系列社会问题。就比方说拐卖妇女,贩卖儿童。
“我之前听过,岳丞的父亲似乎是一位有钱的富商?”我试探着问道。
“………铭叔确实有一些积蓄,但这也不足以弥补兰花门的亏损。”鸠青山摇了摇头,“少当家,兰花门就是做生意的,姐妹们只想混口饭吃,找条活路。”
我摆了摆手,并不想听鸠青山做多余的解释。
“青山姑娘有什么指示,我照做就是。”
“………那青山就直说了。”鸠青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递给我了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里有八千万,是我现在手里能够拿出来最多的钱。等到了会馆之后,兰花门会举办一场夺魁宴。按照兰花门的规矩,当晚的花魁会陪送礼物最多的客人一晚上。我希望少当家能帮忙……帮忙买下我那位朋友。”
八千万。?
我眉头微挑,不由感叹这兰花门确实离谱,一个花魁,陪睡一晚上就能拿八千万??
当初帕朵炒股跟熬鹰一样熬了几个星期,也就赚了三千多万。
“成。”我拿起鸠青山的银行卡看了两眼,随后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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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船上岸之后,鸠青山先带着我们在岛上四处逛了逛,随后便来到了会馆三楼的包厢。
因为人工岛面积较小,这里的包厢便也不大,但装修得十分雅致。我站在三楼的落地前向下望去,可以看到一楼的厅堂中已经坐了不少衣着革履,身份显贵的女子。
这兰易会馆规格这么高,估计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
“酒醒好了,少当家喝点吗?”鸠青山玉手轻轻提起醒酒器的把手,来到了这所会馆之后,鸠青山少了几分饭局那会儿的活泼开朗,多了几分女孩子的柔情温婉。
“喝点吧。”我转过身来,看着她这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心中不禁多了一分感慨。
微微点头,鸠青山看向来华,“小妹妹要不要喝一点?”
“不用,我喝果汁就可以了。”华摇了摇头。
鸠青山便取出两个透明的高脚杯,各倒了一点。
她今天带来的,是82年的拉菲,有价无市,一般人即便买了也是做收藏用,鸠青山估计也是特意为了讨好我才拿出来喝。
接过鸠青山递来的杯子,我在酒入口之前,先深深在酒杯里嗅一了下,此时已能领略红酒的幽香,新酒的果香味很重,但这酒却将这种张扬的个性深深的内敛。
吞入一口红酒,让其在口腔里多停留片刻,舌头上打两个滚,再深呼吸一下使感官充分体验红酒,最后全部咽下,一股幽香立刻萦绕其中。
我眉头微挑,心中暗赞确实是好酒。
鸠青山在旁微怔,舰长这一套品酒的动作有一种天然的高雅魅力,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贵气……也是她无论怎么学也学不来的东西。
“青山姑娘,敬你。”我微晃着杯中的红酒,报以笑意。
“……谢谢少当家。”
“放心好了,有我在,你那位朋友不会有事。”我见鸠青山依旧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便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鸠青山看着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心底却无法生出反抗的意思,一种淡淡的苦涩弥漫心间。
岳丞啊岳丞啊,为了救你,妹妹我可是搭进去了。
………………
我们又坐了一会儿,那所谓的“夺魁宴”也便拉开了帷幕。
一位位身姿绰约的标致女孩穿着轻薄的绸衣一一走上舞台表演才艺,或清纯或妩媚,或妖冶或呆萌,或高冷清雅或阳光开朗。每一轮表演之后,都会有一位身材高挑的主持人邀请观众们给表演的姑娘们送上礼物。
华不明白其中的肮脏苟且之处,看得津津有味。而我一想到这些表面光鲜的女孩都是兰花门特意经过包装,在背地里都是被顶流公子少爷们玩遍的烂妓,就不禁有些反胃。
鸠青山一边心事重重地给我倒酒夹菜,一边有些不忍地看着舞台上的女孩被当作货物一样受他人竞价,心中不免感到几分苍凉。
兰花门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把女孩卖了,这些女孩还会高高兴兴地替兰花门数钱。
“少当家……青山再,再求您一件事……”
“说说看。”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其实对鸠青山想说的意思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
鸠青山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敬我之后自己一饮而尽,然后……缓缓地跪在了我的前面。
“大少爷,求您……不要对我那姐妹出手。”
“起来吧。”我摆了摆手。
“大少爷!!这是青山最后一个要求!还请您答应青山!!”
“怎么,还想我求你起来?”男人脸色一沉,语气冷漠无比,就好像一柄雪利的钢刀直直地刺入鸠青山的脊椎骨。
鸠青山娇躯一颤,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我,但喉咙中却也吐不出一句话来。
“青山…青山不敢…”
她根本就没有和舰长做交易的资格……正如南方军团一样,随便一句话,便可以让她原本安稳的生活支离破碎……
“大少爷……您能否告诉青山,舰家这一次……是不是准备站在南方军团那边?”
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无论是舰家站在哪边,这都不是鸠青山这种小喽喽可以过问的事情。